县令在一旁,望着秦淮朝,一脸崇敬的说道。“大人,真是神机妙算,伤在这处,必然有原因。”
秦淮朝说着,抬出那具尸体,双手比划着。“假如那凶手,趁苦主熟睡下手,打在头上更稳妥。”
穆青倾也走在一旁,望着那尸体,表情是那样的诡异,安详。“只是这处,说是要害,却并不难躲。”
县令看着二人,疑惑地问道。“只是这人伤处,实在是太蹊跷,况且他身上,一处外伤也没有。”
秦淮朝又摸着那尸体的脸颊,回过头去问道。“仵作们,探出胃中的食物了吗?其中应有异常。”
县令走上前去,碰着那尸体。“小县记得,那尸体来时,已经些许腐烂,身上发着淤青,胃中空荡。”
秦淮朝思虑许久,方才回答道。“便是这般,我再去一趟,看看那女人,能否说出些线索,也好办些。”
县令听着秦淮朝的话,只是无奈的叫苦。“大人,那女人,每天都絮絮叨叨的,很是惹人烦。”
他们走出了地窖,秦淮朝决定去试试。一路上赶着马车,又到了那间商铺。那边,挂着许多白布。
秦淮朝下了马车,望见肖氏,和自己的孩子,一起扎着纸人纸马,门前点着香烛,摆着祭品。
肖氏抬起头来,望见了他,却是出乎意料的笑了。“大人,小女子错了,在想夫君,也不该冒犯大人。”
望着这女子的脸颊,很是红润,那修长的眉毛,水灵的眼睛,温柔的抖动。“死了夫君,哪有不伤心的?”
秦淮朝心里感到纳闷。“这女子心事肯定很重,这一瞬间就演的这么像,只是我,配合她演。”
穆青倾和候曲,熊力,一起走了进去。他们坐在木桌旁,望着台前,放着一尊硕大的金色佛像。
肖氏一边抱着孩子,奶着他,一边无助的叹气。“大人,小女子梦见夫君,只是让小女子求佛。”
秦淮朝看着她,不知道她又要说些什么。“说的是,人死不能复生,求佛积德,也投个好胎。”
肖氏望着秦淮朝,水灵灵的大眼睛,不住波动。“大人,小女子不想其他,照顾好孩子,便好了。”
说着她,又端来了香喷喷的茶水和点心。“各位为夫君的案子,真是劳心费力,小女子这厢有礼。”
那青翠的荷花酥,白净的莲子羹,清香的茶水,十分的诱人。穆青倾他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秦淮朝不假思索道。“想必这女子,不会蠢到在这里下毒。”他便大口的吃着点心,饮着茶水。
“真香!”他抬起身来,满脸赞叹。“便是如此的好女子,想必夫君还在时,也享了不少福气呢。”
肖氏回转过身,潋然一笑。“小女子的心中还有,永远也不会忘却,各位,奴家要前去拜佛了。”
她抱着孩子,对那孩子说道。“还不快去谢谢大人。”孩子瞪着懵懂的眼睛,非常稚嫩的回答道。
“谢大人。”说着肖氏,手上拿着一把青花布遮雨伞,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衫,跟着马夫上了车。
秦淮朝望着那马车,渐渐远去。店里面还有几个小学徒,招呼着客人,卖着那些稠缎布匹。
他走上前去,和蔼的对小学徒说道。“伙计,就是出事那天晚上,你在做什么,有什么动静么?”
那个小学徒,转过头,瞪着眼睛。“大人,小的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卖布,多说话没好处。”
望着那小学徒,躲闪的眼神,秦淮朝凑过身子,小声道。“便是那凶案,很快就要水落石出了。”
听着他的话,小学徒放下了柜台前的客人,拉着他到后面。“大人,真的是如此吗?”脸色紧张,急迫。
秦淮朝稳重的点了点头,又笑道。“只是凶犯未被擒拿,莫要走漏风声,只是这日子,不会很久。”
小学徒望着秦淮朝,一脸神秘的样子,轻轻地点了点头。接着他又回去,表情明显不太对劲。
秦淮朝走到三人边上,小声说道。“兄弟,我们回去吧,别再打扰人家。”几人就一起上了马车。
穆青倾心里面觉得很纳闷,蹊跷。“这事情,奈何如此古怪,转了一圈,总感觉有破绽似的。”
她忍住心中的疑惑和好奇,没有说出口。过了许久,他们回到了住所。“二位,痛快吃喝,只是莫离开此处。”
候曲和熊力二人,端着碎银,打了许多酒肉,回来吃喝。穆青倾望着秦淮朝,贴着耳朵小声道。
“相公,这一次,怕是被那女人耍戏,奴家明显感觉她不对劲儿,那眼神,总是想要吃了我们。”
秦淮朝望着她那样子,嘻嘻一笑。“便是这般,又能如何?难道这朝堂上,哪能这般定罪。”
这一下,倒是把穆青倾问住了。她揉着脑袋,瞪着眼睛。“可是相公,她除了这,也没别的问题。”
秦淮朝拍着她的脑袋,笑了。“我透露给那小伙计风声,凶手即刻到案,那小伙计,必然对她说。”
穆青倾不假思索,也明白了怎么回事。“倘若这般,那女子破坏物证痕迹,我们再往下去就难了。”
看着她的样子,秦淮朝和蔼地回答道。“就是做贼心虚,那是天下的公理,待到明日,你我再去。”
肖氏抱着孩子,去了寺庙上转了一圈,又逛着市场,一旁路过的百姓,纷纷予以同情的目光。
她望着那些人,心中偷笑。“没想到,这事情如此顺利,没了这个累赘,日子过的是真开心呐。”
直到傍晚,她才回到了商铺里。脚刚踏进门槛,那小伙计,便是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脸色惊慌。
“不好了,夫人。”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那人说,他们快要抓住了凶手,我们该怎么办?”
肖氏听着他的话,心里一惊,头上冒着虚乏的冷汗。差点就要吓晕过去。过了许久,方才镇定下来。
“他不过是哄人,卖完这些剩下的布,这铺子就关了。”她镇定的安抚小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