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终于停了,穆青倾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相公,不能再这样做,眼看那和尚,都要被打死了。”
王氏抹着眼泪,又高声嚎道。“你们不能这样,俺还帮了你,这天地间,俺就不信没有说理的地方。”
那个和尚一脸急迫,揉着自己脸上的红印。“施主,阿弥陀佛,小僧真的不知道,只是去打水喝。”
穆青倾对候曲,熊力说道。“兄弟,把他们带回客栈。”他们几人夹着和尚,安慰着女子,回到客栈。
他们给那和尚,单独开了一间房。和尚紧闭双目,手指紧握念珠。“小僧释圆,命里有着一劫。”
秦淮朝走上前去,望着他说道。“和尚,你真懂得佛法吗?倘若真是如此,能背诵一段心经么?”
和尚十分流利的背诵。“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多罗密多时……揭谛菩提萨摩柯。”面相庄重,字正腔圆。
秦淮朝望着他,说道。“我是京城下来办事的皇兄,便是遇到这事,主持个公道,你不要害怕。”
听到这话,那和尚,瞬间跪倒在地。“大人,小僧不慕尘世,每日只是求斋化缘,哪能做出那等事?”
穆青倾他们安慰和尚道。“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给他留下了馒头和青菜,把大门重重的关上。
候曲和熊力两人走了过来,有些气愤的说道。“大人,奈何要袒护那秃驴,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穆青倾对二人说道。“你们两位兄弟,先静一静,事情未免是这样,我们再出去,寻找线索。”
他们两人也不理解穆青倾的苦心,只是也不能违抗主人。去柜台上点了些酒,大口的喝着,睡着了。
他们刚上楼,从窗户里就照进了斜斜的阳光。是如此的温暖,舒服。“倾儿,我们先出去看看脚印。”
穆青倾明白怎么回事,就拉上那女子。“姐妹,我们给你主持公道,去那个树下,找到脚印。”
虽说王氏,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穆青倾好不容易才说动了她,两人一起走去,那道路,非常泥泞。
一股清新的风迎面来,穆青倾长长的吸着气,找到了那棵树下。原来那边,是一棵巨大的朽木。
一旁有几排泥泞的脚印,似乎是四个人的。“相公,你看,除了这位姑娘,那和尚,还有别人。”
王氏双膝跪地,疯狂的喊到。“你们这些人,就是在消遣俺,戏弄俺,这天下,就没有说理的地方吗?”
她一把挣开穆青倾,奋力的往朽木上撞去。咣当一声,她晕倒在地上,那棵树,掉下几块树皮。
秦淮朝心中暗叫不好。直接跑上前去,扶着那女子。擦着额头上的血,摸着脉,小声的说道。
“还好,还有一口气。”穆青倾望着远处的草,似乎又有几条竹叶青,在其中若隐若现,甩着身子。
穆青倾轻轻的向着女子鼻孔处,吹着气。“好姊妹,奈何自寻短见,我们回去,衙门的人快到了。”
秦淮朝却是手里掰下一根树枝,往着一边打去。“再等一会儿,倾儿,我去去就来,别担心。”
他小心地望着下面,脚步的声音,踏踏作响。一旁的脚印,直接延伸到头,顺着悬崖往下去。
那悬崖非常陡峭,大概也有三十丈。水声哗啦啦直响,底下都是一堆蓬乱的杂草,还有腐朽的树枝。
正当秦淮朝想要往回走的时候时,后面走过一个老农,身上披着粗糙的麻布,带着圆圆的稻草斗篷。
秦淮朝叫住了那老农。“老先生,昨天晚上,你看到什么可疑的人,从这里经过没有?往下面去了。”
老农双手胡乱比划,一脸恐惧。“大人,俺就是个出来抓蝎子的,卖给药铺换两个钱,啥都不知道。”
接着他飞快地往下跑去,不一会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秦淮朝望着远处的天空,浮现着白茫茫的云彩。
“兴许还有别的可能。”他看那老者,穿的草鞋,大小形状,似乎和一旁去草丛的足迹相吻合。
穆青倾在那边伺候了王氏许久,好不容易,她才苏醒过来。只是眼睛,无神的下垂,不知如何是好。
秦淮朝走到树根下面,细细的搜索,看到一块石头底下,有好几根杂草,下面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拔出来试试。”他举着一根树枝,用力地摆开。原来是一个紫色的玉佩,上面,还发着荧光。
他拿着那玉佩,走到王氏面前。“看看这玉佩,昨天晚上,你见过它么?”那女子愣愣的伸着手去摸。
忽然,她的神经一阵抖动,用力的掰开那玉佩,一脚踩在地上。“天杀的!那人,大腿根上绑着它。”
秦淮朝心里暗暗叫苦。“好不容易找到点证据,却让这姑娘,又给弄坏了,下一步也不好办。”
炎热的太阳,照耀在他们三人的脸上,晒得满是汗。这气候湿热,弄得他们两人后背,非常的痒。
“相公。”穆青倾也满是无奈的说道。“先回去吧,我们在这里,只是浪费时候,衙役肯定来了。”
他们两个扶着那姑娘,回到了客栈。一旁几名衙役,手上拿着杀威棒,霸气十足的对客栈老板说道。
“俺们兄弟几个下来办案,连口茶钱都不给?”重重的一脚踏去,把地板弄得摇晃。“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客栈老板,头上满是皱纹,急得不行。跪在地上,眼泪都要出来,奋力地磕着头。“大爷,真没银子了。”
秦淮朝看见他们如此跋扈无耻的样子,义愤填膺。手里拿出了金色令牌,厉声喝道。“我乃当朝皇兄。”
他们望着那金灿灿的令牌,表情似笑非笑。“你这东西,不知是哪个杂耍摊,搞来的旧货吧!”
说着他们,举起了棒子,朝着秦淮朝脑上打去。正当这千钧一发之际,候曲和熊力,一左一右出来。
“想打皇兄大人,瞎了你的狗眼!”两人甩着强健的肌肉,用力几下,那几名衙役,被揍了个鼻青脸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