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房门啪嗒一声关上,厢房再次陷入暧昧的寂静当中。
司白鸿并没有急着饮酒,而是抬头看向蒹葭,似笑非笑:“你可会饮酒?”
从烟花之地出来的女人,酒量自然不差。
蒹葭轻轻点头,敬他:“奴婢先敬大人一杯。”说完,她仰头喝完,一滴都没有剩下,修长白净的脖颈在昏暗光芒下格外显眼。
司白鸿低着眉眼,手指把玩的在酒杯上点了几下,正要一口喝下,忽地脸色一变,手中酒杯霎时跌落在地上。
咔嚓。
支离破碎的声音骤然响起,把蒹葭吓了一跳。
她愣怔的看过去,便见司白鸿脸色苍白,正一脸隐忍的捂住小腹,额头上,冷汗都冒了出来。
蒹葭浑身颤抖,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急忙询问:“大人,您怎么了?”
司白鸿故作不耐的推开她,语气低沉:“无妨,不过是过去上战场留下的老毛病。大概是动到了伤口,所以才又疼了。”
知道他是镇远大将军,身上免不了会有些伤口,蒹葭还是双眼微微泛红,急忙开口:“我给大人叫大夫过来,大人忍忍。”
见她起身便要离开,司白鸿急忙出手抓住她的手腕,咬牙低语:“不必了,只是一些老毛病而已。你去问庞宽拿些金疮药来,他在门口。”
闻言,蒹葭不敢耽搁,急忙出门。
果然,庞宽留在门口。见到她,还有些诧异。
蒹葭脚步匆匆,见到他瞬间眼睛一亮,急忙求救:“庞大人,将军暗伤犯了,请问有金疮药吗?”
暗伤?金疮药?
近来镇远大将军虽说公务繁忙,却不曾听说受伤的消息。他只犹豫了一秒,便从怀里拿出一瓶金疮药,低低道:“麻烦姑娘照顾了。”这明显是将军叫出来的,大概是在实行什么计划,庞宽暗暗想着。
蒹葭不疑有他,拿着金疮药又转身匆忙进了厢房,看的庞宽一阵一阵发愣。
这大将军究竟在什么?
蒹葭进了厢房,就看见司白鸿已经站在屏风后,外套也脱了挂在上面。
她小脸绯红,咬唇走过去:“大人,金疮药拿来了。”
“给我吧。”司白鸿淡淡开口,伸出手来。
蒹葭低下头,就看见男人修长分明的手指。并不像一般人那般,而是有不少茧子,大概是练武所致。
她没想多久,就把金疮药放到他手上。
很快,里面传来些微动静。
蒹葭只能看清一个模糊的影子轮廓,其他并不知道。她担心司白鸿强忍伤口,忍不住开口:“大人可要奴婢帮忙?”
司白鸿随手把金疮药收到衣袖中,余光看向屏风后的倩影,淡淡开口:“已经好了,不必麻烦你。”他随手把脱下的外套穿上。
等司白鸿出来,蒹葭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下。
眼前这人身份毕竟不同寻常,若是真在这里出了事,只怕会引起轩然大波。
“怎么,很担心?”司白鸿勾唇,戏谑的揽住她腰肢,有意无意的靠近。
蒹葭心里自然是担心他的,小脸微红的点点头,没有阻止他的动作:“大人没事就好。”
司白鸿带着她桌边坐下,再度端起酒杯:“刚刚还没有喝完,现在……”
他话未说完,就被蒹葭飞快打断:“大人不可!您刚刚上了药,若是再饮酒,只怕对伤口不利。”
见鱼儿渐渐上钩,司白鸿依旧没有放松警惕,而是故作为难的皱着眉:“美人作陪,岂可滴酒不沾。无妨,本将受得住。”
他抬手,刚要饮下,却被蒹葭柔若无骨的小手拦住,低低的女声响起:“既然大人想喝,就让奴婢代替吧。”
她拿过司白鸿手里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司白鸿勾唇:“蒹葭姑娘好酒量。”
蒹葭小脸红扑扑的:“不过是寻常,大人不嫌弃就好。”
司白鸿一双深眸看着她:“怎么会嫌弃,蒹葭如此为本将着想,本将高兴还来不及。”
蒹葭捏紧酒杯,好半天才放在桌上:“大人……”
她双眼朦胧的看过来,咬唇一副娇媚的模样,显然是药性上来了。
司白鸿事不宜迟,起身立刻将她拦腰抱起,朝内室走去:“蒹葭,本将今晚可不会放过你。”
蒹葭小脸绯红,根本没有挣扎反抗的力气。当然,对上司白鸿这样的,她恨不得委身才好。
“大人。”她娇柔的吐出两个字,便缓缓闭上眼睛,陷入昏睡之中。
等司白鸿把她放到床上,蒹葭已经不省人事。
司白鸿眸光中的淡淡情意瞬间消失,他冷淡的把蒹葭身上外套脱下,只剩里衣。又拔出腰间长剑,飞快的在手指上割了一道口子。
顿时,一丝腥味从手指散发,鲜血蔓延。
司白鸿没有犹豫,拿出一张白净的手帕,便把血珠滴在了上面。纯白的手帕上,那朵鲜艳的红,热烈奔放。
拧着的眉头渐渐松开,司白鸿把染血的手帕放到蒹葭身上,随后便用金疮药止了血,收剑离开厢房。
当然,他并没有离开,而是睡在外间的软榻上。
翌日清晨,司白鸿醒的很早,眼见着床上的蒹葭快醒了。动作飞快,立刻脱了外套,睡到她身侧。自然,他并没有离她太近,保持着克制的距离,闭目养神。
蒹葭婴咛一声,缓缓睁开眼,就看到司白鸿俊朗的侧颜。
她小脸瞬间红了,小心翼翼坐起身,便看到自己身上那张染血的白色帕子上,顿时小脸更红。
司白鸿也假装被她的动作弄醒,皱眉睁开眼,看向她:“你醒了。”他声音沙哑。
蒹葭脸上羞涩,动作都柔和下来:“大人。”
司白鸿声音淡淡,自顾自起身穿衣服:“起来吧。”
蒹葭也不敢再休息,急忙穿衣起身。
吃过早饭,司白鸿终于开口:“你先回去吧,下午再过来。”
蒹葭有些酸涩的垂下眼:“奴婢告退。”她以为他得到她,第二天会亲近许多,没想到也只是寻常。好在他并没有赶她走,还算有希望。
司白鸿应了一声,起身离开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