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换好利于行动的衣服,踏着夜色,急匆匆骑马赶往衙门。
到了衙门,他们也没有引起别人注意,而是在后门把马匹放好。
藏在暗处的暗卫轻手轻脚从房顶跳下来,对着夜修天抱拳:“堂主,秦公子被放在马车上。”
夜修天点点头,又让他继续监视。
没一会,衙门里果然出来一辆马车。两个衙役坐在前面牵着缰绳,身后跟着十来个骑马的衙役。
他们没有多耽搁,在大街上惹起一阵尘土飞扬后,直奔城门口而去。
“走!”夜修天骑上马,立刻追上去。
穆青倾心里也着急,踏上马鞍,刚想骑上去,却被司白鸿拦下。他牵着缰绳,语气低沉:“你有身子,留在这里等消息”
穆青倾睁大眼睛,哪能同意:“不行!我必须去救他!”
司白鸿皱着眉,语气颇为无奈:“听话,我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待会过去,那帮人肯定是有备而来。届时刀剑无眼,我怕他们会伤了你。”
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安全着想,可是穆青倾心里还是涌起一阵莫名的不安:“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秦淮朝在那里,我不能丢下他,你明白吗?”她再度哽咽,眼中染上些许雾气。
司白鸿察觉到自己有软化的倾向,看着那张哀求自己的脸,他根本想不出任何拒绝的话来。
他叹口气:“你跟着我,不能一个人骑马。”
穆青倾没再这个小事上和他纠结,连连点头:“快走,要追不上了。”
司白鸿眼神暗沉,他伸手抱住她的腰,在她惊呼下把她放在马上,自己又骑上去。莫名的馨香冲入鼻尖,他僵了僵身子,捏紧缰绳,一路往城门而去。
好在那帮衙役走的并不快,又或许是在城门口耽误了些功夫。司白鸿追了一会,就看到夜修天的黑马亦步亦趋的跟着。
最前面,是衙门那辆马车。
冷风簌簌吹在穆青倾的脸上,像是刀割一般。她忍着唇上发僵的感觉,目光死死盯着前面那辆马车。
秦淮朝就在那里,她必须把他救出来。
马车又行驶一段距离,直到一处杂草丛生的乱葬岗才停下来。这里方圆十里几乎没有人烟,除了清明,大都不会来此处。
夜修天和司白鸿也下了马,将马放在比较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三个人弯着腰,小心翼翼躲藏在一边的灌木丛中,探头看向不远处那辆马车。
张太守率先从上面下来,还有两个衙役殷勤的给他端了个凳子下来。
张太守坐在马车前面,吩咐衙役把里面绑着的秦淮朝给带出来。
几个衙役听令,手脚利落的把秦淮朝带下来。他被蒙着眼,双手双脚又被绑住,完全没有反抗的可能。
其中一个衙役粗鲁的解开他的眼罩,便退到一边。
张太守脸色隐藏在黑夜中,看不清,但语气中的冷意却是能分辨出来:“秦淮朝,本官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到底答不答应与本官合作?”
躲在暗处的穆青倾下意识屏住呼吸,她当然知道,张太守为什么这样问。
秦淮朝的声音漫不经心,甚至有些分不清真假的懒洋洋:“张太守,你把本官绑着,这就是你的诚意?”
还以为他会一直固执下去,张太守有些愣了下,随后像是想起什么,冷笑一声:“秦世子,看来你是想明白了。”他虽然这样说,却并没有让人松开他,明显心存怀疑。
秦淮朝似笑非笑:“张太守,你都这样要挟本官了。本官要是再坚持下去,只怕活不到明日。”
“秦世子倒是能屈能伸。”张太守讥讽。
秦淮朝点头,并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那是当然,本官的命可是很值钱的。要是死在这种地方,岂不是很亏。”
张太守冷冷盯着他:“既然秦世子有意合作,签下这张字据应该也是易如反掌的事。”他从怀里拿出一张写满字的宣纸,显然早有准备。
秦淮朝不用看都知道,那张纸上,张太守绝对是把责任都推到了他头上。若是他真的签了,只怕连谈判的资格都没有,所有把柄都在他手上。
秦淮朝意味不明的笑了下:“张太守真是太着急了,还是先放开本官再说如何?”
张太守沉沉道:“你觉得本官会相信你的鬼话吗?”见他一直在拖延时间,张太守心里隐隐升起不安,抬手让旁边早就准备好的刽子手过来。
“秦淮朝,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他眼神阴狠,眼神示意刽子手可以动手了。
那刽子手立刻拔出长刀,锋利的白光在黑夜中格外显然。
穆青倾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见状再也忍不下去,立刻就想冲出去。
司白鸿却骤然按住她的肩膀,在她耳边小声道:“别急,看看再说。放心,我们不会让他出事。”
穆青倾脸色都白了,勉强止住冲出去欲望,转而僵直着身子继续看下去。
那刽子手十分魁梧高大,拿着刀走过去。也不耽搁,对着秦淮朝的脖子,就狠狠砍下去。
穆青倾心里猛地一抽,她完全不敢再看下去,脑袋里全是纷乱思绪。
砰!
想象中的血腥味并没有传来,而是从那头发出一道清脆的声响。
穆青倾猛地看过去,发现刽子手的长刀不知道被什么给打在了地上。
司白鸿拧眉在她耳边低语:“看来除了我们,还有别人在。”
话音刚落,张太守的声音就传出来了:“谁藏在那里!给本官出来!”
张太守脸上冷汗一直往下滴,刚刚刽子手的刀被一颗小石子打落,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难道是秦淮朝的同伴过来救他了?
很快,密林里传出一道怪异的笑声,接着一道低沉的声音缓缓传出:“张太守,秦淮朝的命是我们的,你可不要独吞了。”
说完,密林里突然出来十几个身着黑衣的大汉。各个人高马大,不过领头的两个并没有蒙着面,而是正大光明走出来,与那吓得半死的张太守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