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说他想再跟信息部的人聊会儿天,觉得自己没有什么理由留下的白小伊正打算回办公室,就看见了信乐。
他抱着两个大箱子,从楼梯口出现。
“你需要帮忙吗?”白小伊赶紧迎上去,信乐这才发现她。
“这个很重,我来吧。”信乐虽然说长得不是特别高,也有些瘦弱,不过好歹是个男人,力气都强过办公室的女人,所以每一次到楼上仓库搬这种货物的活儿都是由他来。
“看来我走错楼层了。”信乐想要休息一下,便把箱子放在了地上。“搬着重的东西走下来,只走了一层,就以为自己走了两层......”
信乐所在的设计部处于3楼,到这里是信息部和行政部门在的4楼。
白小伊觉得自己能懂他的心情,便说:“这是常有的事情啦。”
“你这是在忙嘛?”信乐为人随和,虽然平时话少,但不想让这个来帮自己的人尴尬,就找了个话题聊天。
“刚忙完了。”白小伊把袖子挽起来,“我力气挺大的,我帮你一起搬下去吧。”
“这什么好意思。”让一个女生帮忙。
“没事儿。”白小伊弯腰把箱子搬起来,“你看,我可以走。”
“那我这是欠你人情了。”信乐抱起另一个箱子。果然拿一个没有问题,拿两个就有些勉强。
“大家都是同事,不要这么见外嘛。”白小伊说着就往楼下走,一边走一边询问。“对了,我可以问这里面是什么吗?”
“一些陶罐杯子,还有别的小玩意儿。”这不是什么商业机密,信乐顺便还把作用跟他讲了,“馆长说我们要研发自己的文创产品,给我们一些常见的东西,让我们思考一下。”
“哇哦。”白小伊想到那些漂亮又实用的文创产品,对他们这份工作心生向往。心里再度后悔,为什么当初自己没有学画画。
白小伊虽然经常如此自问,可是答案一直都在心中。
爸爸看不起学美术的人,更不可能允许自己家的女孩去追求艺术。他一直说孩子就应该好好念书,去搞那些乱七糟八的干什么?还说所谓的艺术家就是一般为了混饭吃,到处招摇撞骗的骗子。
总之除了他认可的“正统行业”,像是医生、老师、研究员之外,其他的人都是活的毫无价值。
白小伊知道,爸爸很狭隘,他的这些说法都是站不住脚的,而且她也从内心抗拒这种错误的观点。
但是那有什么办法呢?他是她的爸爸,白小伊总不可能违背爸爸的意思,直接转身离家出走跑去学吧?
据说要是摊在周深身上。那倒是有可能。这个追风少年,想到什么就去做,才不会管别人的感受。
她要是也能像周深那么勇敢就好了......
抱着东西来到了设计部,白小伊又闻到了淡淡的蛋糕香,看着明亮宽敞、气氛还如此和/睦的设计部,她就不想再离开了。
“啊,你不是宣传部的白小伊吗?”王茜看见了她,一眼就明白他是来帮忙的,赶紧笑容满面的过来帮他“卸货”,一边对信乐说。“信乐,你怎么让一个女孩子干这种重活啊?”
白小伊抢在前面帮他辩解了:“是我路上遇到他,非要帮忙的。不是他逼我的。”
听到她这话,王茜笑了:“别紧张,我开个玩笑啦。谢谢你。”
“那我就回去了。”白小伊跟设计部的人不熟悉,在这里坐着也是没话聊。
见她转身要走,王茜马上拿了一块巧克力过来。
“来,拿着,辛苦你了。”他把巧克力塞到白小伊的手上。
“谢谢。”
白小伊点点头后就离开了。
拨开糖衣,把巧克力塞进嘴巴里。白小伊心里想,设计部的糖果糕点真多。恐怕是他们都很喜欢吃,身边常备着有吧。真好呀......
等了一会儿电梯,发现电梯一直没有到。白小伊想了,反正也不过是两层楼,走上去又不累人,就往楼梯间走去。
刚准备进楼梯间,就隐约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直觉让白小伊停下了脚步。好奇心又让他站住了脚。他就这样站在门口的位置,大气不敢喘的偷听起走廊里那人的说话内容。
听起来好像是在打电话。是个女人,年纪应该不算太大。最开始把小姨有点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可是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他的声音越来越大,白小伊就听得清清楚楚了。
“我不管你要说是谁做了这件事情,只要不是我馆藏部的人就行。”听到这句话时,白小伊正往后挪了半步,因为她担心自己的衣服角会被看见。
“你还是听不懂我的意思?我的意思就是说谁都可以,就是不能说我的人。我该说的都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听得出来他的态度非常强势,对方没有任何反驳的可能,好像就这么板上钉钉了一样。
“你要是有本事去说,那你就去说,你有证据就拿出来,没有证据就在这里跟我瞎掰扯这些事?”
女人的声音停了一会儿,应该是对方在说话。
“不要跟我说什么按理来说。按理来说这幅画就不应该出事。现场难道就只有我们馆藏部的姑娘在吗?还有你们这么一大帮男人。凭什么就只说我们?”她好像冷笑了一下。“我知道你们看我不顺眼,那也没必要编造这种事情来陷害人吧?”
白小伊听到了踱步的声音,看来走廊里的这个女人现在非常焦躁。
“这件事情到此为止。至少在我这儿来,你就不要再说了。虽然我跟你共事没有几年,但好歹还是在年会上一起表演过的伙伴,希望你不要因为这种小事情跟我闹僵。”
说完之后他直接就把电话挂了,听到高跟鞋的声音朝自己走来。白小伊赶紧踮起脚跑到了电梯面前,装作在等电梯的样子。
演了不久,白小伊就看到了一个戴着黑框眼镜表情肃穆,浑身上下穿着一身黑的女人。她的高跟鞋是黑的西裤和西服都被熨烫的一丝不苟。看得出来这个人的性格应该很认真。
因为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和名字,如果要用一个词来指代她,联想到刚才那种强势的语气,也许白小伊会用“黑**女”。——谁叫他浑身都散发着有人惹我就死定了的气息。
方才自己偷听对方打电话。白小伊知道这样的做法不应该,心里有些愧疚,自然不敢把目光停留在对方身上太久。
“你是新来的?”本以为两个人只是在一起的电梯,不会搭上话,却没想到这个女人主动开口向她搭讪。
“对,我是实习生。”白小伊没有透露更多的信息,她希望对方不要再追问。
因为她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