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兰荪伸了个懒腰,想着的确是有几日没出过门了。再说上一次就是自己一个人生了场闷气,估计这谭清霜现在过得逍遥快活,一点都不在意。
任兰荪放下手里的茶杯,抬了抬手。
“王爷有何吩咐。”
“沐浴更衣。”
“奴才这就去准备。”
小厮一刻不敢耽误的去给任兰荪准备,生怕这几日低气压的王爷一个不高兴,自己这工作就不保了。
“六月。”
六月是任兰荪所有暗卫中唯一的女生,专门为任兰荪收集情报。
“王爷。”
任兰荪感叹,虽然都是同一个性别,这谭清霜虽然也不像其他的大家闺秀,但是好歹举止还算淑女,也会打扮,这六月...
六月要是知道任兰荪是这种想法,得气的跳起来,当初自己进这个群体的时候,任兰荪从不把自己当女孩子看,作为暗卫,没有性别之分,更别说打扮了。到现在六月都不敢留长发。
她记得任兰荪说过的每一句话,要想生存,要想做一名合格的暗卫,就得忘记自己的名字,自己的性别。
“六月,女生喜欢什么?”
任兰荪现在实在是信不过府上的丫鬟,上次就让自己无功而返。每天穿的花枝招展的在满春楼里晃悠,像什么样子。自己也是着了魔了。
“...”
任兰荪要是问六月什么兵器好使,或者用什么方法折磨人,她倒是答的出来,这可现在是什么套路?
“怎么?这么难回答吗?”
任兰荪迟迟未见六月回答,抬头看了她一眼。
“女生喜欢...男人?”
“...”
任兰荪忽然觉得自己特别像柳长卿,一阵不舒适。
瞧把自己的手下给吓得。
“你下去吧。”
“是。”
任兰荪还是换回了原来常穿的衣服。
这件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配上任兰荪高挑秀雅的身材。又让人将披风拿来,他准备去首饰店看看。
任兰荪想不管是谁,女生一般都会喜欢首饰,他今天见六月虽然一身黑衣,梳的也是简单的发饰,但是却插了一根木簪。
首饰店的老板一看任兰荪就知道是个贵客,赶紧迎上去招呼。
“客官是要买什么。”
老板笑的那叫一个乐,仿佛看见了用金子银子堆成的人就在他眼前。
任兰荪见放在明面上的首饰做工都一般,而且一看就不是上等的。
“你这里就只有这些?”
“还有还有,您稍等。”
老板赶紧将自己珍藏的首饰拿了出来,这些首饰价格不菲,也怕磕着碰着。只有像任兰荪这等贵客来的时候才会拿出来。
任兰荪一眼就看到了一根发簪,羊脂玉做的发簪,通体雪白透亮,玉色中又带着丝丝奶白色,簪身没有意思雕琢,只在簪头处垂下两多**待放的莲花,任兰荪执起簪子,莲花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客官好眼力。这簪子是本店的最为上乘的首饰,一直有人要买,但就是这价格...”
“多少。”
“一百二十两两。”
任兰荪从荷包里拿出一百五十两银票交给老板,余下的是让老板包个好看一点的盒子。
任兰荪贵为王爷,自然见过不少好东西,这个簪子他一眼就相中了,除了玉是上等的好玉,他更觉得这簪子配谭清霜在合适不过。
“客官,您慢走。”
老板亲自送任兰荪到门口。
任兰荪往满春楼走的时候,越靠近满春楼他心里就越担心。
如果她又不在呢?
那倒也没事,明日也可以来找她。
如果她不喜欢这簪子呢?
或者她直接就拒绝了他送的东西,那岂不是很尴尬?
想着想着,人就已经站在满春楼门口了。
这样的他可一点都不像当初的任兰荪,世人眼里的他总是放荡不羁,风流成性,也喜欢留恋与青楼,却又片叶不沾。对女人也是慷慨大方,但又不让任何女人近身,但还是有前仆后继的女人想要得到他的垂怜。
现在的他,却这样担心一个女子的想法。
“这不是任王爷吗?您可是许久没来了。”
秋华嬷嬷总是眼尖,能看到任兰荪。也只怪任兰荪长得太显眼。
“霜儿可在。”
“谭清霜!”
“干嘛!”
谭清霜正在后院搬刚酿好不久的桂花酿。秋华嬷嬷特有的声音把谭清霜吓得差点拿不出酒。一边答应着一边就走了出来。
衣服是随意穿的,因为搬运东西有些发热,还脱去了外衣,两只袖子更是拉到了手肘处。任兰荪看的有些生气,解下自己的披风不由分说的就披在了谭清霜的身上。
谭清霜有些发愣,这人已是许久未见,这一来就整这一出,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你...”
任兰荪也不说话,拉着谭清霜就往楼上走。
谭清霜回头看了一眼秋华嬷嬷,眼神示意她是什么怎么回事,秋华嬷嬷除了给了一个笑什么都没说就又去算账了。
“你...”
“送你个东西。”
谭清霜已经连续两次被任兰荪打断话了,有些不爽,一听有东西要送给自己,注意力立马就转移了。
“什么东西。”
她看着任兰荪手里的盒子,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再看任兰荪打开盒子,她看到了静静躺在里面的白玉簪子。
“我给你带上。”
任兰荪拿出簪子刚要给谭清霜带上,被谭清霜躲了过去。
“为什么无缘无故送我礼物。”
“我喜欢。”
说着就把谭清霜又拉了过来。
他想的果然是对的,这簪子真的配她。那双眼睛如星辰皓月,仿佛要把自己吸进去一般。还有那张微微张开的嘴唇,他想起年幼时偷偷跑到皇城外面去摘樱桃,他也不洗,就摘下来在衣服上一擦,就往嘴里塞。
因为樱桃长得太过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