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了,谭清霜也累了。
不仅身体累,心更累。
别看现在算是风平浪静,等过了今天,又不知道会怎么说自己了。
自己的故事简直是一天一个样,比说书的还厉害。
“不写书都可惜了。”
谭清霜嘀嘀咕咕的进了房间。
来到这里也有些时日了,一开始还会去算日子,现在自己时不时的会出点事情,都没心思去算日子了。
自己现在就跟个八卦女王一样,走哪儿都会有八卦记者跟着,说不定明天去到个垃圾,都会有人说她是在卖弄风骚。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谭清霜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要是一觉醒来,能回到家该多好。就不用每天为这些事情烦心了。什么满春楼,缘香楼,还有任兰荪,都跟她无关了。
想着想着,谭清霜就和着衣服睡着了。任兰荪这几日也听到了不少关于谭清霜的谣言,也派人去调查了一番。得出的结果跟谭清霜想的一样。可现在还想不到对策。如果可以,他也有最简单的办法,只是这个倔强的丫头,肯定会跳起来打她的头并且义正言辞的拒绝自己。
任兰荪看着呼呼大睡的谭清霜,不由好笑。
“你现在还睡得着。”
任兰荪是趁着满春楼的人都睡了,爬了谭清霜的窗偷溜进来的。他现在不能光明正大的来找谭清霜,怕又给她招来更多的人闲言碎语。只能通过这个方式来看她一眼。
多日不见,倒是瘦了不少。
任兰荪见谭清霜睡觉都皱着眉头,想用手帮他抚平,手刚要触摸到光洁的额头,听到谭清霜喃喃自语。
他听不清在说什么,只能俯下身子去听的更仔细。
“酥饼。”
任兰荪还想听的更清楚一些,谭清霜翻了个身,以为她要醒来了,赶紧起来跳出了窗口。
没想到自己唐唐一王爷还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刚才她说什么来着,酥饼?他知道城南有一家酥饼最有名了。
“千真万确?”
“千真万确。”
此前被踩踏的下不来床的柳长卿这几日终于可以下床稍微走动了,柳长卿的母亲心疼儿子,下了命令,还没好之前,外面发生什么大事,都不能来向柳长卿禀告,省的又跟上回一样,差点以为自己的儿子撒手人寰了,每日担惊受怕的,还开始吃斋念佛的保佑她那不成才的儿子好起来。
这日柳长卿有所好转,自己再也不用在下人的搀扶下出房门了,这刚在房门口溜达了一会,隐藏在暗处的眼线见侯爷能行动自如了,就上前将这几日的所见所闻都给柳长卿报备了一番,听的柳长卿是热血沸腾,心中好不快活。
只是这一激动,又咳嗽了两声,吓得线人赶紧倒了杯水给侯爷。要是被夫人知道自己偷偷来禀告,惹得小侯爷又犯病了,自己得吃不了兜着走。
柳长卿想到自己在床上躺着的半个多月,因为行动不便,吃喝拉撒全在床上了,这些个下人看似恭恭敬敬,毫无怨言的,背地里不知道怎么嘲笑自己呢。
如果是被人打了一顿打成这样也就算了,还能找到这个人报仇,可自己呢,被无数人踩在脚底下,可能有些还是因为踩着软塌塌的觉得舒服,多踩上几脚,所以他没法找那些踩自己的人报仇,就只能把这件事全归结于谭清霜以及任兰荪的头上了。任兰荪他还动不得,这谭清霜他还不是动动手指的事儿。
现在这谭清霜就是个拔了毛的凤凰,待他前去瞧瞧慰问慰问。
柳长卿心情愉悦的理了理头发,带着明显幸灾乐祸的笑容。
一觉醒来,谭清霜觉得腰酸背痛的。她起床伸了个懒腰,这两日因为外面的传言,搅的她心浮气躁的,都没有时间做做瑜伽。今日醒的早,不如就这会儿练练吧
瑜伽最讲究心平气和,心无杂念。
谭清霜慢慢的静下心来,放空思想,努力的把动作给做到位。
“你说外面传的是不是真的呀。”
“谁知道,这青楼里的女子你还想天真的以为她就是个例外不成。”
“可是我看她也不像说一套做一套的人呐。”
“人心隔肚皮懂不懂。”
说话声音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走廊尽头,这帮人说话也不知道忌讳一点,就敢在谭清霜的房间门口谈天说地的。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她也知道是在说自己。
这下瑜伽是做不下去了,索性一下子躺在地上,看着房顶发呆。思绪也就远了。
如果放在现代,到了谭清霜这样的年纪,发生关系是很正常的,有些人观念传统,没结婚之间不允许与人发生关系,有些人思想开放,不压抑自己的欲望,与亲密的人做点什么,也是再正常不过。可是到了这里,不说你是大家闺秀,就连自己这个在外人看来是青楼出来的女子,与人交好,也会被说三道四,好像做了多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般。也许错就错在“卖”,是不是没有金钱交易,就不算卖了呢?
不,这会让那些人更觉得自己低廉。
“啊!”
谭清霜的脑子里冒出一个想法,就会被自己的另一个想法反驳。好像自导自演的辩论赛一样。
“要炸了。”
她有太多的事情让她想不明白,原来只觉得既来之则安之。可是现在随着满春楼的扩大,遭到了很多人的嫉妒,连她本身做的事情都会被无限的被人给放大。
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平衡这种关系。
可是能怎么办呢,如果不是为了生存,她就不会依仗满春楼,就不会有后来的诸多事情发生,得到了该得到的,就得学着承受该承受的。就好像这国家至高无上的皇帝一样,享受了平民百姓一辈子都不会得到的东西,就会失去别人能唾手可得的东西
“哎,生来就是王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