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叙蓦然看到被护卫控制住双手的蒲笑,这才记起来面前这人还中着药。
“管家,把这药给蒲掌柜服下去之后送蒲掌柜到西厢房休息,等蒲掌柜清醒之后把他带过来,我有话要问他。”池叙从袖袋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瓶子,扔到管家手上,“然后,把这府里头所有的下人都给我叫过来!”
这就是要把所有人都审一遍了。
老管家攥着手里小小的药瓶,心中默默的思索着有本事在后院里头动手的人,脚上动作却不慢,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蒲笑身边把药从瓶子里倒出来给蒲笑喂下去。
没办法,今晚的事情他已经到了一次错儿,不趁着现在戴罪立功的话,他是真的害怕他们家少爷会把他扔到大牢里去。
看着带着蒲笑走远的老管家,站在门口处的护卫长再也站不住了,大踏步走进来,而后单膝下跪,请罪道:“属下失职,请少爷责罚!”
谁能想到今晚好好的会有人把夫人的掌柜给下了药扔进夫人房间里去呢?这种事情他就算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有人想要陷害夫人。
可怜他身为护卫长却让背后的人钻了空子,要是少爷以为他和这要陷害夫人的人是一伙儿的,可怎么办才好?
“李常,你确实失职。”不同于刚才对待老管家尚且温和的态度,池叙对上李常气场全开,完全不掩饰自己对于李常的不满,“身为护卫长,却让人深夜闯到夫人的院子里,本少爷留你何用!”
周身缭绕着肃穆杀气的池叙还是很可怕的,李常从未见过这样的池叙。在他的印象里,他们家少爷虽然总是不苟言笑绷着一张脸,可是从来不对他们这些下人发脾气,连薪俸都不曾扣过,更不用提责骂了。
可是池叙现在这样辞严色厉,正正说明了他此刻很生气。从来都不曾生气的人,一旦生起气来,谁也不知道能可怕到什么地步。
李常只觉得偌大的厅堂都变小了,厅堂中空气都变得沉重,让他不由自主呼吸困难,头上冒出涔涔的冷汗。
“属下知罪!”李常此刻除了跪伏在地上,满心惊恐的认错之外,什么也做不到,“还请少爷息怒。”
“哼!”
池叙本也就是存着借今晚发生的事情来敲打敲打李常的心思,并非真的要惩处他。他这人不留无用的属下,若是真的觉得属下太过无能,他会选择直截了当的抹杀他们的存在。
“起来,去把这几天晚上负责后院守卫的护卫都给本少爷叫过来!”池叙背着手走过李常身边,将刚才特意外放的杀气收了起来,“本少爷有话要问他们。”
空气中弥漫着的无形威压被收了起来,李常这才觉得自己能喘口气了,却连额头上满头的冷汗也不敢抬手擦一擦,匆忙从地上站起身来下去执行池叙命令:“是,少爷。属下这就去。”
抱着将功折罪的心思,李常很快就带着六个护卫来到池叙面前复命:“少爷,人带来了。”
“见过少爷。”也许是被李常事先提点过,这六个护卫很是乖觉的跪下请罪,“属下失职,请少爷责罚!”
“下去之后,你们所有人自己去刑堂领罚。”池叙没有说什么赦免他们的话,做错事了就是做错事了,该受罚就受罚,犯错的成本太低的话,人就会不长记性,“今晚值夜的人是谁?”
“是属下二人。”六人之中有两人出列半步,依旧单膝跪着回话。
池叙嗯了一声,问他们:“今晚可有看到什么异常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