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卿辰无意之间发现了一个秘密,而这个秘密与凤卿辰身上的毒药有关——那毒药便是之前凤卿辰的心腹查出来指证洛雪,洛雪所下毒害穆如歌的毒药。那毒药似乎之前出现过,还牵扯了两位举足轻重的人。
心中忽然有了眉目,凤卿辰便也不再一筹莫展,只是一时还难以下定论,便决定先查探一番再言其他。
知道从穆如云这里怕是再难问出什么话来,又见她芊芊弱女子,不知何故竟心甘情愿在此无辜受罪,确是再看不下去,便勒令刑部大人停止施刑,将穆如云暂时收押,听候发落。
刑部大人不解,却也不敢违背凤卿辰的命令,只得照做,忙撤了刑具,让人把穆如云架进大牢。在与凤卿辰擦肩而过时,柔弱的穆如云惨淡一笑,双唇微启,似乎是在说:“谢谢你。”
凤卿辰面上却无波澜,只目送穆如云离开,又转身吩咐刑部大人一些细枝末节之事,那大人敷衍应下。
吩咐完后,凤卿辰便一路赶回了辰王府,首先去到穆如歌房内将事情的经过告知了穆如歌。穆如歌听完后有些为穆如云担心,言道:“她本就孱弱,如今受了刑,又入了狱,只怕她能不能熬过去,即便能,日后铁定会落下病根,越发弱不禁风了。”
凤卿辰只得先宽慰她待事情查明穆如云便会没事了,而自己会尽可能快地查明一切,若穆如云是无辜的,便一定会没事的。穆如歌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接着便询问凤卿辰接下来准备要怎么办。
凤卿辰先也不回答,端起一旁案上穆如歌喝了一半的补品,试了温度还未凉,便舀了一勺准备喂她。他不想她操心太多,她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养好身子。
穆如歌却皱眉不肯喝:“这个太难喝了,我真的吃不下,喝了一半已经是极限了。”
“你喝完我就告诉你。”凤卿辰哄小孩一般软言哄道,眸光却多了几分温意。
“真的?”穆如歌将信将疑,红唇微启,明眸一阵流光溢彩,如同一幅画一样,美的不食人间仙火。
凤卿辰心郁意动,不自觉得点头应是:“真的。”
于是穆如歌便憋着气将凤卿辰递到嘴边的补品一口喝尽,喝完之后,满是期待的看着他,如同等糖的幼孩。
“喝完。”凤卿辰说着又舀了一勺递过去。
穆如歌只能硬着头皮喝,又喝了几口后,穆如歌终于忍不住一把夺过凤卿辰手中的碗,看了一眼后神色复杂地将碗中补品一饮而尽。
“长痛不如短痛。”
凤卿辰有些好气又好笑,尝了下勺子里没有喝完的一小口补品,确也皱起了眉头。这还真的是难喝……
于是看向穆如歌,若有所思。
“喂,我喝完了,”穆如歌表情痛苦地说道,“到你说了。”似乎是怕凤卿辰反悔,又补充了一句,说是:“你答应过我的。”
“从这毒药入手,”凤卿辰笑道,“我相信一定可以查出什么来的。”
这次凤卿辰没有单单只是叫下人去查,而是自己也亲自着手,因为他隐隐感觉,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打定主意后,连续数日凤卿辰都早出晚归,只是每日都会抽出时间与穆如歌说话,穆如歌让他不要那么劳累,他只问:“你相信我吗?”相信我会查明一切。
穆如歌笑着点头:“我相信你。”相信你会查明一切。
期间因放心不下穆如云,穆如歌也曾去往刑部看望。本就孱弱的穆如云因受了刑当夜便高烧不退,可没有人会管她的死活,牢内又湿气甚重,若非穆如歌来得及时,怕只能看见冰冷的尸体了。
可纵然穆如歌使了银子为穆如云找了大夫,但穆如云的情况仍不容乐观。短短的日子里穆如云已消瘦得不成人形,骨瘦如柴都不足以形容,眼眶凹陷,嘴唇干裂,空洞无神的眼睛只看着一个地方久久出神,一会儿似笑,一会儿又似哭,犹如鬼魅。
穆如歌心疼得几乎就要落泪,虽然不解为何穆如云为了包庇穆如嫣宁愿受这种苦,可也没忍心问出来,只静静陪着她坐了一天,见天色渐晚才回去。临走前又用银子买通了狱卒,托他们多多关照一下穆如云,狱卒收了银子,自然乐意。
那日回去后,穆如歌却没有看到凤卿辰,问了下人都言凤卿辰一日都未曾回来。
原来凤卿辰已经查出关于那毒药的重重,可这竟与皇后有忌讳莫深的关系,还牵扯到尘封多年的大皇子和穆如歌母亲薛揽月之死。因事关重大所以暂且不得张扬,所以决定先入宫面圣。
皇帝见凤卿辰主动来看自己,却有些欣慰,命他与自己同坐,品茗新得的好茶。
凤卿辰谢过,一时不忍扫了皇帝的雅兴,便先将那事放下不谈。
“朕记得你们兄弟几个小的时候啊特别调皮,常把先生气得直拽胡子,也让朕废了不少心。”皇帝看起来似乎真的心情不错,竟与凤卿辰谈起了往事。
“唉,”凤卿辰未曾搭话,皇帝便自顾自地道,“眼下你们一个个都长大了,可朕却变成了白胡子老头,哈哈,岁月不饶人啊!”
“父皇正值壮年,又怎么会是老头呢?”凤卿辰本就不善阿谀奉承,眼下心里有事,更是难以去想得体之言回复皇帝,只能草草敷衍。
皇帝却也不恼,依旧笑得温和,就像一个和蔼的老者,还亲自给凤卿辰斟茶。
凤卿辰受宠若惊:“谢父皇!”
“你们如今都大了,”不知为何,皇帝笑得竟有些心酸,“若没事断不会主动来找朕,说吧,有什么事?”
“父皇……”
“直言无碍。”
“是。”
于是凤卿辰便将自己彻查后的发现全部告知皇帝,说是大皇子和薛揽月之死,或与皇后有关。
皇帝听后震怒,甚至将手中茶杯掷于地上,茶杯霎时四分五裂,茶水撒了一地。
“父皇息怒!”凤卿辰见状下跪俯首。
“哼!”皇帝再没了开始的和颜悦色,眼神里全是愤怒和威严,“若她真是如此蛇蝎妇人,朕定不轻饶,来人!”
有暗卫应声出现,跪于地上候命。
“彻查皇后,随时复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