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云妃已行至裘芙菱面前,裘芙菱行礼道:“蒹嫔见过云妃。”
云妃笑靥清浅,似朵白莲在御花园中绽放,扶起裘芙菱道:“妹妹不必多礼,请起。”
裘芙菱自站起身来,也回笑对云妃:“谢云妃。”
云妃的笑与太后的笑一样,看着完美无可挑剔,总能让她感到其中有一种隔膜。
且裘芙菱有一种感觉,云妃虽花容月貌、装扮出尘、如出水芙蓉,这芙蓉,却不是出淤泥可以不染的芙蓉。
像是,假芙蓉。
裘芙菱从冷宫走了一圈回来原十分累,正想就此告退云妃回长乐宫,云妃又道:“本宫听说妹妹制衣制得极佳,今日身上这身,可便是妹妹自己制的?”
因对服装设计的热爱,裘芙菱自一得闲便十分喜欢制衣,如今若非正事,外出时穿的衣裙必是她自制的衣裙。
今日她着的是一套水青色的系腰带长裙,仍是以这个时代现有衣制为底子改制的衣,使她着的衣裙有新意与设计感的同时,穿出来不显突兀。
裘芙菱道:“云妃过奖了。这衣裙正是本宫自己制的,但不过闲着玩罢了,不值一提的。”
云妃浅笑道:“妹妹谦虚了,本宫见着倒是喜欢。”又拉起裘芙菱的手道,“不知何时能请妹妹给本宫也制一件?”
仍是毫无亲昵感的触碰,甚至令裘芙菱有些反感,裘芙菱却又不好抽回手,道:“云妃若喜欢,本宫得闲必为云妃制了给云妃送去。”
云妃仍是浅笑着:“本宫便谢过妹妹。”
如此,也该各自离开。裘芙菱正想抽回手,云妃倒先松开手,却忽步子后退一步,似踩到什么般娇柔跌倒在地。
裘芙菱见此自要去扶,云妃倒在她婢女的搀扶下早她一步站起,又揉了揉摔疼的手,浅笑对裘芙菱道:“御花园路滑,妹妹走路可要小心,别像本宫这般摔着了。”
又道:“天色也不早了,本宫该回宫用晚膳了。”
裘芙菱早便想离开,道:“云妃好走。”
只是,御花园的石子路她走来只觉硌脚,路滑么?
正想着,裘芙菱一个回身正想回长乐宫,忽见不远处公治祈一身明黄龙服、踏着稳步向她走来。
裘芙菱自迎了上去:“臣妾参见圣上。”
公治祈抬手扶起她来,温暖的掌心触感落在裘芙菱左肘:“蒹儿身子还未好,无需多礼。”
又道:“方才与蒹儿在一起的,可是云妃?”
裘芙菱起了身来,道:“正是。”
公治祈听此略拧眉未说什么,裘芙菱倒又道:“太后寿宴那日臣妾便远远瞧着云妃与圣上同坐太后两侧,倒觉云妃风华容貌,今日得近了见,果是姿容胜雪,寻常人比不过。”
也难怪能与圣上相对而坐。这话她未说出。
公治祈听出裘芙菱话里有隐隐的酸味,道:“云妃是太后的侄女,在太后寿宴自比其他妃嫔不同些。”
又抬手划过裘芙菱的脸颊:“朕倒觉得蒹儿的容华灵动,胜过云妃十倍。”
公治祈隐隐出情的眉目锁向裘芙菱,裘芙菱心一紧,正想说什么,肚子忽传来“咕噜”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