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刚入里屋,公治祈便用着裘芙菱窈窕的身子,极具王者气势地将裘芙菱高大的身躯揽入怀中,似极怕失去裘芙菱般地道:“朕以为朕失去了你。”
裘芙菱情不自禁地回抱住他:“臣妾不是在这里么?”又好笑地道,“臣妾听江阮说圣上陪着臣妾的尸体过了几夜,太后相劝才……”
却话未说完便被公治祈踮脚用唇堵住嘴。裘芙菱起先觉得这等姿势十分诡异,后又情不自禁深陷其中。
直到二人皆有些喘不过气来,公治祈才松开了裘芙菱道:“朕说得不对么?蒹儿没有死。”
裘芙菱红了脸,道:“如今话可如此说。但以前几日的情况,圣上也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处死了几个太医呀。”她的确为太医觉得不该。
按太医诊断的她心脉已断、毒药侵体的说法,她如今可算是死而复生了?
公治祈仍道:“他们敢在朕面前说蒹儿救不活,便该死。”
无人知道他听得他要永远失去裘芙菱时心有多痛,有多怒在他面前陈述此事之人。
又再抱住裘芙菱,声音甚轻裘芙菱却仍能听见地道:“还好你回来了。”
裘芙菱自又被公治祈强烈的情绪感染,回抱住公治祈:“许是臣妾要与圣上换身子,魂魄散不去,所以回来了。”也不再纠结太医之事,只是他们为她而死,她能做的只有想办法去弥补他们的家人。
公治祈听此倒若有所思:“如此,蒹儿能跟朕换身子便是好事了。”
裘芙菱说不出所以然,也未回答,许久又道:“臣妾那日中箭后发生了何事?南才梁的谋反可已平尽么?”
她方才一路从未央宫向灵堂行来,倒见得宫内已恢复平和气象,只是仍能感觉到一种刚经历一场大战的疮痍。
公治祈听此道:“已经平尽。朕早说过,南才梁只是强弩之末。”
又道:“此番南才梁会大败,朕还要好好谢谢蒹儿。”
裘芙菱疑惑道:“难道臣妾的攻击粮草之法发挥了大作用?”
公治祈道:“攻击粮草倒只是辅助,真正发挥大作用的,是将作战重点移至南才梁兵士里的民众。”
裘芙菱道:“圣上为何如此说?”
公治祈道:“毁坏南才梁粮草后,的确让南才梁大军短时间内乱,给朕援兵的到来争取了时间。”
“但南才梁此番谋反的重头戏不是他与都统的兵士,而完全是民众。朕的援兵到来后,南才梁又煽动来十数万民众与他同谋反,让朕又处劣势。”
“但此时发生了一件事。”公治祈说到此停顿住。
裘芙菱正听在兴头上,问:“何事呢?”
公治祈道:“柴都统临阵倒戈,带动民众转攻南才梁。”
裘芙菱听此若有所思。南才梁手里只有五万兵力,用于谋反的主力皆来自柴都统与民众,柴都统带民众临阵倒戈,南才梁便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可柴都统怎能这般轻易带动民众?民众这般容易被煽动么?
裘芙菱道:“可是柴都统知道了绮采是南才梁所杀?”她想起元凝与她说的柴都统为何而反之事。
公治祈听此却道:“并非如此,绮采是柴都统默许南才梁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