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治祈听裘芙菱提起公治汜,顿了顿,陷入了沉默,半响,才略带苦笑地笑了笑,道:“待一切事情了解,不论六弟想拿走朕的什么,包括皇位,朕都会给他。”又凝向裘芙菱道,“除了你,蒹儿。”
公治汜如今在与公治祈争夺她,此事裘芙菱自是了解。
裘芙菱听之略顿了顿,未言,半响才道:“圣上,臣妾问你一个问题。”
公治祈道:“嗯?”
裘芙菱道:“当年,你登基那年,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可真如他们所说,先皇原本属意的太子,是楠王。”
在初次在她的封妃大典上得知公治汜的身份、以及零星听得一些当年宫变一事的风言风语时,裘芙菱不是未揣测过此问题,但以她对公治祈的了解,她当时便否认了公治祈会夺了公治汜之位的想法。
如今此想法虽仍占据她的心头,但事情发展至如今,因他们兄弟二人的反目战火连天,她倒想亲耳听听当年的真相。
公治祈听之沉默了几瞬,才道:“父皇在时,纯太妃专宠,父皇疼爱六弟的确甚过疼爱朕,他也不止一次在众人面前表述过想立六弟为太子的想法。朕在那时,也满以为最终会由六弟登上皇位,朕在当时想的,只是日后怎么辅佐六弟,就连母后当年要帮朕谋取皇位,朕都是劝阻他们。”
“后来呢?”
“可惜朕人微言轻,哪怕明确向母后表明必不会与六弟争夺皇位,母后那时与舅舅该做的事仍是一点未少。六弟亦有自己的党羽。”
“后来夺嫡之争愈发白热化,父皇虽嘴上不说,但他对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那时的父皇,虽处处赞许六弟与纯太妃,真正立太子的旨意,他却并未正式下过。”
“朕当时只当父皇疲于应付党羽之争,直到宫变那日,朕才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裘芙菱道:“宫变之日发生了什么?”
公治祈接着道:“朕记得当时父皇忽然病重,母后以侍疾为由召朕紧急入宫,六弟一党在当时听说了此事,同样连夜潜入宫中。”
“如此大的动静让两党的野心同时昭然若揭,他们在宫中摩擦争斗,朕当时关心父皇的身体殷切,又有母后的相助,当时直接入了父皇居住的乾坤宫。”
“一切来得太突然了,朕与父皇不过短短数日未见,当夜的父皇,却好似比寻常老了几十岁,甚至连说话也有些艰难……”
公治祈言及此言语有几分哽咽,顿了顿才道:“朕怀疑是母后做的手脚,质问母后,求母后救父皇,可朕又从母后同样痛苦的神情看出此事并非母后所做。太子之位未定,父皇若此时撒手人寰,皇位鹿死谁手还不一定,母后一党不会冒这个风险。父皇是真的患了急症,救回来的几率也危矣。”
“母后知道了父皇的急病之症,唤朕入宫的意思,不过是想在父皇临死前让父皇封朕为太子,若父皇不同意,亦或是封了六弟为太子,他们便会假拟圣旨,亦或偷梁换柱,总之,必要让皇位落在朕的手中。六弟之人入宫,亦有如此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