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
一种不好的预感愈发涌向裘芙菱的心头。
等到裘芙菱与冬梧越来越近,冬梧似是感知到了裘芙菱的到来,一转身,便向裘芙菱行跪拜大礼道:“奴婢冬梧参见蒹妃娘娘,谢蒹妃娘娘救命之恩。”
冬梧的眸色中含有感激之光,跪拜时额头几要贴近地面。
这是宫里最高等级的行礼制,裘芙菱早先觉跪来跪去地麻烦,让宫里的人只向她行简单的福身礼便是,冬梧是想借此大礼向裘芙菱表达她的感激之情。
“什么救命之恩?本宫何时救过你?”裘芙菱将冬梧扶了起来,想对冬梧笑笑,却发现脸上的笑怎么也扯不出来。
又在冬梧起身后,借着裘芙菱所举灯笼的灯光,裘芙菱发现冬梧比离开长乐宫时黑上不少。
冬梧之家原在边疆地区,她此番来来回回,想来舟车劳顿,她又需在家里照顾病人,身子自是受累了。
裘芙菱又道:“进屋内去说吧,深秋了,夜里寒重,你也不知道穿厚些。”
裘芙菱在扶冬梧时,便感觉到了她身子有几分冰凉。
“谢蒹妃娘娘关心,奴婢没事,奴婢侍弄好后赶急着便来见蒹妃娘娘,未去考虑多加衣……啊切!”
冬梧正说着,便实打实地打了个喷嚏,如今的天气,白日里和夜晚的确有甚大的温差。
冬梧至此自觉失礼,裘芙菱见此却连忙将她带进了屋内去,对她的失礼一概不提。
裘芙菱刚从用餐的厅房回屋,因刚才在半道上她将一众婢女摒退了下去,此番她与冬梧进屋,屋内所点的光亮蜡烛,还是天刚蒙蒙黑时点的蜡烛数,在天已完全黑下来的此时,将屋内的一切照得虽不至于不清楚,但并不明朗。
而裘芙菱此时心系冬梧与那个梦,并未多去关注屋内的光亮,将手里的灯笼随手一放,又从木衣架上取下一个披风,亲自给冬梧披上道:“夜里冷,小心着凉。”
冬梧对此受宠若惊,连忙道:“蒹妃娘娘,这使不得。”她一个婢女,怎能去穿主子的披风?还让主子亲自给她披上。
裘芙菱却对此不已为然,坚持让她穿上,冬梧对此也不好再拒绝。到底还是身子重要。
裘芙菱又问道:“你哥哥的瘟疫可好了?家母、家父的病又可有好转?”
她记得冬梧被她放假出宫回家的原因,是因冬梧的一封家书,其上言她的哥哥罹染瘟疫,父亲母亲同时病重,家中还有幼弟,举步维艰。
而她是偶然听得冬梧在伤心地哭才知道了此。
冬梧披着裘芙菱的披风,感觉身子暖和不少,心中对裘芙菱更是感激涕零。她从前是服侍过南氏的人,知道难伺候的主子有多难伺候,自也知道裘芙菱这等几乎不分尊卑、待下和善的主子有多难得。
又听裘芙菱问她家里的情况,她连忙道:“家中很好,谢蒹妃娘娘关心。哥哥的瘟疫吃了蒹妃娘娘为大家寻的药好了,家父家母的病原不是什么绝症,只是从前没有足够的钱医治,蒹妃娘娘给了奴婢三百两银子,奴婢带回家为家父家母治病,他们的病也好了,如今身子可硬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