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宫,一条华贵的长红毯直从宫大门铺向屋门,裘芙菱踏着宫步行在长红毯上,数个婢女在两侧侍手站立。
入了屋内,裘芙菱又入目炫目的彩饰与屏风,各方桌件摆设皆华贵无比。若说萧嫔住的兴德宫堪称豪华,俞太后长春宫内的豪华却多它两倍不止。
待汤雁向屏风内的俞太后禀报,得俞太后允许后,裘芙菱才从屏风外步入屏风内,敛着眼对面前虎皮榻上的雍贵身影行礼。
“臣妾蒹常在参见太后。”
“起身吧。”榻上金紫色的烧瓷护甲微微抬起,裘芙菱站起身来,抬眼对上俞太后的目光。
这是一个徐娘半老但风韵犹存的女人,从脸型轮廓仍可见她年轻时面容的精致。衣着雍贵,浑身更带着一种令人难以靠近的贵气。面部保养尚佳得也不似她的真实年纪。
俞太后开口的声音语调也是那般雍容:“是个美人胚子,怪不得祈儿那般喜欢。”
裘芙菱自不清楚俞太后为何寻她来,也不清楚俞太后为何与她说这般话,只颔首道:“太后过奖,太后仪态万千,宫中无一人能与太后的韵容比拟。”
俞太后是公治祈的生母,是这个宫里地位最高的女人,她自要与她搞好关系。
俞太后听此却没想象地那般开心,只皮笑肉不笑在嘴角勾起轻微弧度:“你倒是会说话。”
裘芙菱再度颔首,正想说什么,却有一瞬感觉到了俞太后笑容背后的阴狠。
但只一瞬,这感觉又消失不见。
裘芙菱暗惊,仍是道:“太后过奖。”
俞太后不喜欢奉承之话么?
俞太后又开口:“哀家听说前些日子因萧嫔之事你差点被祈儿处死,倒是委屈你了。”
裘芙菱道:“不委屈。圣上最终还了臣妾清白,臣妾不觉委屈。”
那番情景下,她仍是理解他会冤枉她。
俞太后轻哼一声,又道:“哀家找你来也不为别事。只听说你制的衣裙极佳,哀家四十大寿之际,想请你为哀家制件衣裙做寿礼,来哀家寿宴上送予哀家,如何?”
裘芙菱道:“臣妾万分荣幸,只是……”
裘芙菱顿了顿,汤雁便道:“能为太后制衣是你的荣幸,蒹常在还不愿意么?”
裘芙菱听此不再犹豫道:“只是臣妾不过常在位分,没有资格入宴。衣裙臣妾倒可以制好后来长春宫给太后呈上。”
俞太后听此笑道:“原是因为这个。无妨,哀家许你破例入宴。”
裘芙菱颔首:“谢太后。臣妾定当竭力所为。”
整个觐见过程俞太后皆对她客客气气,从长春宫走出来时,裘芙菱却感觉到后背徒生起一股凉意。
为何?裘芙菱回头看了这豪华的宫殿一眼,琢磨不透里面的原因。
俞太后问过她萧嫔之事,也许是不满萧嫔降位是因她而起。毕竟萧嫔母家极有势力,俞太后总会顾及大局。
但有些事,不是俞太后不满她就不做的。
倒是四日后便是俞太后寿宴,这几日得全心准备寿礼才好。
到时若寿礼不够好惹俞太后不满,她想必没有好果子吃。
回到玉芙宫时,元凝有些反常地一接她下撵便开心不已地道:“主子,你可算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