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芙菱听言自应声。
此番她出事,公治祈出宫出得急,并未告知任何人,也无故推了几天早朝,俞太后来此,想必是来兴师问罪来了。
当然,这其中的问罪,不外乎没有因为她的原因。
毕竟她们精心谋划的瘟疫一局,损伤了陵国那般多百姓,却落得她成了功臣,自损三千,却是助敌三千,俞太后一党自是气急。
而公治祈让她先回宫,想来是不想让她牵扯其中。
不过,她早已是局中的人,如今她在局中胜出,躲得了未央宫此次,不远后,俞太后一党也会想法子来找她麻烦……
但出宫这般久,又舟车劳累,今日她的确不想见俞太后。
裘芙菱与公治祈相别后,坐上了回长乐宫的宫轿,不过闭目养神一会,便回到了离公治祈的未央宫甚近的自己宫中。
长乐宫仍如她走时那般,门口有侍卫相守,以在她出宫的这段时日,守卫长乐宫,防止有有心之人闯入其中,给时在宫外的她引来麻烦。
裘芙菱从轿撵下轿,宫中早有太监婢女出来迎接,一如从前的熟悉面孔,但裘芙菱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直到裘芙菱在一婢女的相扶下踏入宫门几步,她才恍然想起,往昔她回宫,都是元凝出来迎接她,今日怎变成了负责她室内打扫的双儿在她身侧?
裘芙菱不禁问双儿:“双儿,元凝呢?”
说起来,她此番出宫,已有许久未见她,倒是怪想她的。只不过刚在在思索俞太后一党之时,一时晃了神,暂时搁下了她。
双儿听言,神色有几分飘忽,支支吾吾地道:“元凝、元凝姑姑,今日出长乐宫为主子采花,还未回来。”
元凝是裘芙菱身边的近身宫女,也是长乐宫中的主管宫女,宫里的一般婢子自要尊称她一声姑姑。
采花去了?
的确,往日她在宫中的时候,元凝知她喜花的清香,常会早早去宫外,为她采些实时的花来,插在宫中。
但……不对!
裘芙菱似惊觉了什么,顿了回屋的步子,一把将双儿搀扶着她的手甩开,道:“为本宫采花?本宫现才回来,她为本宫采什么花?”又横目道,“快说,元凝去了哪儿!”
元凝采花都是早间,如今已是下午,采什么花?
况且她此番出宫,早便嘱咐过宫中人,若非必要,不要出长乐宫,元凝又怎会为了区区采花违背她的命令?
她又不在宫中,采的花又给谁看?
双儿见裘芙菱发怒,登时跪了下来,连带跟随在裘芙菱身后的一干人等,皆跪了下来。
双儿颤颤巍巍地道:“主子饶命。几日前云妃娘娘来了宫中,在宫门口大闹,元凝姑姑怕云妃娘娘硬闯进来,便出面规劝了两句,没想被云妃娘娘以以下犯上为由,发放了劳役司!云妃娘娘不许奴婢们说出,否则就要、就要……”
裘芙菱听至此已是浑身散发寒气,冰冷道:“就要什么?”
双儿又是颤颤巍巍:“就要割了奴婢们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