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蒹嫔是妖女之言,你说蒹嫔以妖女身份胁迫朕,是么?”
裘芙菱的话好似没有发怒,叫人听之却轻易叫人坠入冰窖,升起从脚底直没头顶的寒。
丝寒听了此言,原本还抱有期望的心被一点点冰化,'圣上'此时与她说话的冰寒与遥远的距离感,无论如何是与看上她联系不在一起的。
而'他'问她的话,说她是不是骂裘衣娘低贱,与说裘衣娘是妖女,还有以此来胁迫'他'……
她虽明显听得出,'圣上'因这些话对她极为不满。
但她仍是不甘,哪怕圣上真没看上她,她还想借此再压裘芙菱一脚。
丝寒被眼前'圣上'的冰寒刺得怔神,可她仍是忍着被踹的疼痛,带着略带惊惧的目光,吞吐开口道。
“圣上,您是天子,自不会被一妖女胁迫,但民女在坊间,听得不少人痛骂裘衣娘,说她这妖女引来瘟疫、残害百姓……”
却,她想着的若干贬低裘芙菱之言还未说完,便见眼前的'圣上'一挥广袖,冷笑道:“你好似,是听不懂朕的话么?一口一个妖女,你可知,你区区衣娘,谤诽皇妃是何罪?”
她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丝寒如今在想什么,无非便是以妖女为引,在'公治祈'面前数出她若干等罪证,好勾害于她。
猜出来的事,又是在骂她,她自不想再听她废话。
瘟疫之事,间接因她而扩大她的确有罪,但她为百姓忙前忙后不知费了多少心思,也不是她丝寒一句妖女可以抹灭的。
而丝寒,你是看不起衣娘么?方才偷贬她低贱之时,便是说她是衣娘的身份,可你莫要忘了,你自己便是衣娘,她此刻刻意提出,亦是让你好好记住。
又不待丝寒说什么,裘芙菱又以公治祈的身份冷唤:“来人。”
话音刚落,两道暗卫身影便从天而降,立于裘芙菱脚下行礼道:“圣上!”
这暗卫,来无影而去无踪,一身黑衣,浑身煞气十足,一出现在制衣间内,便引起其中不小的轰动。
他们使裘芙菱身边的女工皆躲避不及不说,他们突然出现的身影,甚至引起女工的尖叫。
“啊!他们是谁?”
“他们从哪里来的?!”
“……”
丝寒亦被暗卫的出现惊住,这两个黑衣人,好生可怕!
裘芙菱没理会她们,见暗卫出现,她示意了一眼地上丝寒冷道:“竹仪坊丝寒衣娘辱骂皇妃,造谣生事,你们将她带下去,乱棍打死,尸首,扔郊外喂狼便可。”
“是!”
裘芙菱话音刚落,暗卫便领命,杀气腾腾地行至丝寒身边,架着丝寒便要往外走。
丝寒至此神色惊惧不已,彻底惊愣住。
她才在因'圣上'将她的衣娘身份与裘芙菱的皇妃做对比,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憎恨与自卑,恨不得因此句话找个地缝钻下去。
哪怕她从前身边皆是女工之类一类人时,她不觉还高她们一等的衣娘身份有什么。
却在方才她以为'圣上'看上她、要将她纳入宫时,她不自觉地便将自己当作了皇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