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厅内只剩下公治祈、裘芙菱与重华子三人,公治祈道:“蒹儿,究竟是何事,你可说了。”
裘芙菱的神色此时已凝重无比,她凝了凝眸色尽是奇怪的公治祈,又凝了凝至此仍在自若用膳的重华子,平息了一下呼吸,将在南爰山重华子所说,尽数说与了公治祈听。
语尽,公治祈的神色亦变得凝重,但他的话语仍是镇定,道:“蒹儿若不提,朕倒忘了溪家子给朕与蒹儿的谶言。”
又向重华子一拱手道:“原来您便是灵谷当家掌门师傅,失敬。”语罢挥过面前的一杯酒,一饮而尽,“朕自罚一杯。”衣袖遮掩下,却是掩藏得很好的惊异与落寞。
溪家子一人说他与裘芙菱不可以在一起、会有大难,他还可只当这等虚妄之辞会否有错论。
如今灵谷当家掌门重华子亦言他与裘芙菱的极端命格之论,加之有与裘芙菱灵魂互换过的切身体会,他不禁真真相信,不久的未来,他与他的蒹儿,会有极难捱过去的灾难承受。
重华子此时已放下酒杯,在凝重又奇怪的氛围中,他亦蹙着眉,叹了口气,道:“此大难目前据老夫所知,只有两极端命格之身远离才有可能消除,不知二位…”
却话未说完,便被公治祈斩钉截铁地打断:“不管承受如何的苦难,朕不会离开蒹儿。”
他如今已不能想象,他的身边若没了只不过一会不见,他便时时想念的蒹儿,生活该会是何等的难过无味。
莫说承受什么大难,这或许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裘芙菱听了此言,虽未说话,但从她坚定的神情中,也可看出她与公治祈的选择至始至终一样。
重华子见此,也不再多说什么,三人在甚为沉重的氛围中用完了晚膳。
临了,重华子正要离开饭桌时,裘芙菱对重华子道:“重华子师傅,今日天色已晚,明日还得请您随我去一处地方,谈谈整治瘟疫之事。”
重华子听言应声:“嗯,老夫倒叫你一小娃娃使唤。”
话语好似不悦,语气却未透露任何不满,裘芙菱知重华子这是答应了她,对着重华子的背影道了声:“师傅好走。”
被公治祈支出去的侍从仍未进来,此时屋内只余了裘芙菱与公治祈二人。
裘芙菱仍是着着那套男装,长发简单绾着,但在厅房的烛火下,略显朦胧的身影在略带英气中仍极尽女性的柔美。
公治祈则玄衣巍然,黑发带着玉发冠,二人世界的空间下,情愫在他心底骤然越燃越深。
他抛去方才话题的沉重,离开自己的主座,一步步行向邻座的裘芙菱,在情愫同样升起的裘芙菱正想说什么时,俯身含住她的樱桃红唇。
“蒹儿…”公治祈喃喃。
“圣上…”裘芙菱吟语。
软香在唇中蔓延,公治祈修长的手抚上裘芙菱的腰,裘芙菱眼神迷离下,亦揽住公治祈的脖子,情人的火越燃越深……
忽地,许是这小别再见的吻太过热烈,又许是坐于餐椅上的姿势不适合亲热,只听“哐当”一声,主厅的餐桌被公治祈的大力推翻过去。
江阮在外听得动静唤:“圣上,可有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