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汜道:“芙菱姑娘,我想起竹仪坊还有些事需要我处理,此番回裘府,我便不与你一同前去了。”又指着赶轿小厮道,“叫这小厮送你与重华子师傅也是一样的。”
语罢不待裘芙菱说什么,他向轿内的重华子作了一揖,又对裘芙菱温笑笑,便转身离了开。
容汜既有事,裘芙菱也没理由留他,便独自回了轿子,与重华子一同前去裘府。
重华子已经听见了方才裘芙菱与官兵在外所说,道:“小娃娃,可是要去府里,见与你有相杀命格之人?”
裘芙菱自知重华子说的是公治祈,轻“嗯”一声,算作回答。又听重华子言相杀二字,想起大难的谶言,觉悲从心生,心情霎时也沉重了许多,想说些什么,终是止住。
重华子也亦在想极端命格之事,心情亦有些沉重,一路下来,二人除了说了些治瘟疫相关事宜,未再多交谈。
马车轿到了裘府后,府外因有侍卫认识裘芙菱,二人很轻易便在侍卫的护卫下入了裘府,并向公治祈所在裘府正堂行去。
却二人才走过不到一半路,便见得公治祈一身玄青便衣,在宗新与江阮的簇拥下,远远向他们行了来。
一时间,裘芙菱与公治祈一对小别的有情人隔路相望,相互之间情愫暗生,时间仿若静止,两人仿若皆有万般情要向对方倾诉,皆化作行至对方身前时,公治祈不自禁拉住裘芙菱柔荑的一句:“蒹儿,你没事吧?”
裘芙菱听言摇摇头,道:“没事。”又道,“圣上,你怎会出了宫来?”
哪怕知道他是因她出宫,她仍是想问。他出了宫,陵国的事务可由谁处理?
公治祈听言,神色瞬间冷下几分,道:“曾和胆敢带人来此为难你,朕不出宫,叫他来伤害朕的蒹儿、骑到朕的头上么?”
语罢心疼地捋了捋裘芙菱的头发,又道:“朕听说你被一仙人救走,可是你身边这位老者?”
他其实早便看到裘芙菱身边这一仙气飘飘的老者,但因与裘芙菱小别,加之对裘芙菱的担心,从方才至今,他的注意力便一直锁在裘芙菱身上,未仔细去看裘芙菱身边老者的面貌。
如今他提及重华子,随着说话,他将视线往重华子处一瞧,却在见到重华子的脸后,他惊诧:“是你!”
那日在青峤山,这位老者闯入寝宫,点了他的穴道,让他不能动弹一刻钟,他自是记得清楚。蒹儿怎将他带了来?
重华子见公治祈惊诧,倒未多说什么,只捋了捋白胡子,若有所思地看着公治祈。
见公治祈觉得奇怪,裘芙菱也不知该如何与公治祈说好,便道:“天色已晚,待我看过爹爹后,不如咱们坐下来,边用晚膳,我边慢慢与圣上谈重华子师傅之事。”
还有极端命格与大难的谶言,她不知该如何提起。
公治祈听之,仍是奇怪:“慢慢谈?蒹儿有许多话想与朕说么?”
公治祈这般一问,裘芙菱更想起大难谶言,胡乱“嗯”了一声,便向裘府主屋行去。她还得去看看她走时还病入膏肓的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