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新自听裘芙菱之说,施展轻功,不过一瞬,便挡在了还离开不远的二姨娘身前。
二姨娘对忽然出现的宗新又是一惊,吓得后退一步,差点跌倒在地,她道:“你、你做什么!”
说话间,裘芙菱也赶了上来,她提起手中的银票,对二姨娘道:“银票数目不对,少了一百万两。”
二姨娘神情飘忽不定:“我不知你在说什么?你的银票数目不对,与我何干?”
裘芙菱冷笑一声,道:“二姨娘,非得让我把话说明白么?你偷了我放于屋内的银钱,被我抓个现行,人赃并获,如今被你偷走的钱少了,你说我说什么?”
哪怕仅仗着灯笼的光线,也可看出二姨娘此时已涨红了脸,她嘴唇哆嗦着,努了努仍是道:“你说什么呢?什么人赃并获?你何时见我偷了你的钱?”
裘芙菱冷笑道:“还不认?今早起我便见你不对劲,便让宗新一直派人跟着你。果不然,夜里你便漏出了破绽。”
经由她今早的推断,银钱既不是洒扫丫鬟与来裘府闹事的人所拿,最有可能拿她银钱的,便是这二姨娘。
她猜测应是闹事的人打砸了她的房间,致使银钱从柜子隔层略微露出,被二姨娘发现后,她便拿走了她的钱。
而她今日还在二姨娘面前若有若无说些银钱已有眉目之语,均可见二姨娘神色不对,更是验证了她的想法。
但她知,若贸然指认二姨娘偷了她的钱,以二姨娘的性子,必定不会承认,届时或许还会因为打草惊蛇,让银钱再也拿不回来。
由此最好的方法,便是先刺激二姨娘,在她以为自己还没被怀疑的情况下,她偷的银钱出现了问题。
届时她必会因为不安,去检查她所偷得的银钱,让他们顺藤摸瓜,找回银钱。
如现在这般。
裘芙菱又道:“钱若不是你拿的,你鬼鬼祟祟来此如何解释?今日你只将少了的一百万两还回来,此事便这般算了。”
毕竟她动了这般大干戈,目的便是拿回那些银钱救灾。
而少了的那一百万两,若是平时还可商量,如今正是瘟疫灾时,二姨娘并不缺钱,一百万两却不知又能帮助多少灾民,她不能叫二姨娘拿了去。
二姨娘却仍是吞吐着不认:“什么叫鬼鬼祟祟?这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么?我来此不过是夜间方便,恰巧经过此,哪知道你说的什么一百万两?天地见的,我何时见过这般多钱?”
又试着绕开拦于她身前的宗新:“大人还在屋里等着我呢,让我回去。”眼神仍旧飘忽闪躲。
宗新却哪能让她得逞,径直挥出未出鞘的剑:“别动。”直将二姨娘吓得逼退。
蒹嫔娘娘不仅才交予他三千六百万两,如今又找回她昨晚所提的钱,他自是信她,并对这府里的二姨娘嗤之以鼻。
不说偷窃失德,如今被抓还对偷窃之事屡屡不认,实在愧为蒹嫔娘娘之姨娘。
二姨娘至此只得望向裘芙菱:“哎呦,芙菱,你这是何意?”眼神焦点却不敢聚于凛然的裘芙菱之身。
裘芙菱冷笑:“我说过了,你只消将少了一百万两还回来,此事便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