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则瘟疫的产生是天意,人为不能控制。
二则能针对蒹儿的应是他的母后一党,她们不该单单为了针对蒹儿,丧心病狂到拿陵国万千百姓的命开玩笑。
但可能性不大并非没有可能,两年前的宫变,母后的丧心病狂不也极深么。
公治祈念及此神情已变得空洞。
裘芙菱见公治祈这等反应,虽不知他除了瘟疫、还想到了其它,也知他十有八九已有几分认可了她的想法。
裘芙菱接着道:“无论如何,此事皆因臣妾而起。所以臣妾请求圣上,允许臣妾亲自为陵国治瘟疫,好教臣妾心安。”
若想解决此次灾难,其实还有另一种方法。
那便是依了俞太后与云妃的诡计,她为了这场瘟疫而死。
待她们的目的达到,自不会再纠难无辜的百姓。
可,她不甘心。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俞太后与云妃,她不该、不愿为此承担责任。
但,她也不愿陵国百姓痛苦。
公治祈听裘芙菱与他说话,从回忆中回过神来,道:“治瘟疫需懂药理,蒹儿懂么?”
裘芙菱听言道:“臣妾不懂,但臣妾知瘟疫之事若真如臣妾所想,太医院在配置治瘟疫之药时必会有所懈怠,宫外亦有专门的人刻意传播瘟疫。臣妾所说的治瘟疫,便是从阻止这些开始。”
“陵国从前的瘟疫皆救治成功,此番瘟疫若能排清不该有的障碍,相信离治愈瘟疫不会太远。”
公治祈自知裘芙菱说的话有道理,但他听言道:“蒹儿说得有理,但此事到底危险,朕另派他人去查便可,无需蒹儿亲自去治。”
裘芙菱却仍是坚持:“此事从某种层面来说,皆因臣妾而起。臣妾一想起那因着臣妾受难的百姓,便夜夜不能安寐,请圣上答应臣妾的请求。”
其实她说的这些层面皆很浅,公治祈未真正参与治瘟疫,对这些事或许较难看出来。
但那些被公治祈派去治瘟疫的人,对治瘟疫已经时这般久却毫无起色,不可能看不出其中的端倪。
所以派去治瘟疫的人中,或多或少皆有俞太后与云妃的奸细。她唯有亲自去,才能做到十足的安心。
而她的另一番打算,此番请治瘟疫能治好便好,若是不能,她尽完人事再死,到时也能还陵国一定的安宁。
公治祈听言却仍旧不愿意:“不可,朕会另派人去查。”
裘芙菱听言仍是坚持:“圣上若不答应臣妾,臣妾日日为着瘟疫心神不安、却什么也不能做,这比叫臣妾死还难受。”
又道:“大不了,圣上多派些暗卫保护臣妾便是了。暗卫那般厉害,臣妾能有何事?”
公治祈又拒绝了裘芙菱两番,最终终是松了口:“你如今的身份也不适合牵涉瘟疫之事。”
裘芙菱听言自知公治祈的意思,如今在许多人的眼中,她才是生起瘟疫的罪魁祸首,若说她去治瘟疫,无人会信的。
裘芙菱道:“无妨,臣妾的女子之身亦不适合走动。届时圣上给臣妾一个特派治瘟疫的官,臣妾再男扮女装,一切便可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