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静如今泪痕未干,见裘芙菱身姿凛然向她行来,不禁因惧怕后退两步。
但仍在亲人病重的痛苦下,鼓起勇气,眼眸恨恨看着裘芙菱,将自己心中无处释放的、对瘟疫的仇恨尽数施放给裘芙菱。
巧静哪怕心里的怨恨再深,气势上依旧比不上裘芙菱的哪怕百分之一。
裘芙菱向前的步子未因巧静带恨意的凝视有任何停止,甚至,裘芙菱回视向巧静的目光,带着隐隐同情。
若是她的亲人深受瘟疫之苦,她眸底的痛苦,想来不会比巧静轻。
裘芙菱不顾巧静眼底的恨意与惊恐,抬手亲自拭去巧静眸中的泪水,巧静想避开,却因裘芙菱强大的气场不敢动弹。
末了,裘芙菱冷凛的话开口:“本宫为你们的亲人、陵国的百姓因瘟疫遭受的痛苦感到痛心,若有可能,本宫情愿以一人之力承担你们所有痛苦,好叫瘟疫不再害人。”
“钦天监说本宫是妖女,你们信与不信,本宫不能左右。”
“但你们好好想想,你们服侍本宫不是一日两日,若本宫真是妖,为何不直接从离本宫近的你们动手,反而先去攻击宫外的百姓?亦或者,本宫已在皇宫这般久,真想害百姓,为何早不动手、非要等到现在?”
“陵国如今瘟疫这般肆虐,分明就是圣上所言,太医未及时研制出应对药物,致使阻隔防范不善!”
又扫了巧静与围在殿外若许人一眼,声音冰下几分道。
“云妃与俞太后素与本宫不善,钦天监今日来找本宫,明显便是受云妃指使也未可知。”
“不过你们可得想清楚,你们皆是本宫宫里的人,本宫若真被陷害成妖女,你们作为服侍过妖女之人,问罪起来,你们亦罪有一等。”
意思自是很明朗,他们有十足的理由可以认为她并非妖女、只是被人陷害,若他们执意认定她为妖女,他们是她宫中的人,他们也脱不了干系。甚至话里还有用公治祈压他们的意味。
裘芙菱此话一出,原本将国有瘟疫、或家人深陷瘟疫病痛迁罪给裘芙菱的人,神色皆有极大的动摇。
不管怎么说,他们的确没有直接的证据他们的主子是妖女。若说主子方才周身浮起过黑云,那钦天监周身亦浮起过。
而到底是朝夕相处的主仆,裘芙菱对他们如何他们亦清楚,若说裘芙菱此等人是妖女,那么其他的那么些恶人,又该拿什么来称呼?
各人动摇之际,裘芙菱道:“如今家中有亲人染了瘟疫的,皆可去向元凝支一百两银子,以做家中治瘟疫补贴。”
又道:“本宫今日被钦天监错认成妖女一事,日后宫中谁若再想、再提,本宫必叫圣上责处她/他重罪!”
恩威并施中,加之抛去成见,裘芙菱怎么看其实也不像妖女,宫中之人皆对裘芙菱的责令应声。
巧静在为自己的家人对抗裘芙菱时,原抱好受重罚的准备。现听裘芙菱不仅对她的无礼不计较,还要给她拨银两补贴亲人治瘟疫,未再敢有什么说,低着头退出了殿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