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汜听言道:“芙菱姑娘但问无妨。”
裘芙菱道:“丝寒衣娘自前些日子入宫后,被打入过大牢,容公子可知?”
容汜听言摇摇头,道:“我不常去竹仪坊,衣娘的事皆是坊内掌柜着手,对丝寒衣娘的事一概不知。”
又道:“可是怎么了么?”
裘芙菱听言道:“没什么。”语罢揶揄了几句,与容汜、元凝三人一同用餐。
她知道她心中有疑问,丝寒定不会配合回答她,原想就打入大牢一事问问容汜,没想他对此一概不知。
而方才她之所以会劝着容汜不要赶走丝寒,既非善心大发,亦或同情丝寒。
只因她觉得丝寒在被俞太后打入大牢后,还能在这般短时间内从大牢里出来,此事着实诡异。
俞太后下令打入的大牢,以丝寒之力肯定不能自己出来,那么必有人帮她,此人是谁,竟能跟俞太后抗衡?
她想过会不会是俞太后自己放了丝寒出来,以此借丝寒之手在宫外针对她。
后又觉不对。
若真是俞太后,丝寒不应劝着容汜赶她走才对。毕竟若丝寒已是俞太后的人,要留她在竹仪坊,才能有更多机会下手害她。
可不是俞太后,又是谁呢?
带着这样的疑问,她自不能让丝寒走。留她在竹仪坊,她才有更多机会查明此事。
三人用完餐,便皆从雅间出了漱玉楼之门,容汜想派马车轿送裘芙菱回府,被裘芙菱拒绝。
相别时,裘芙菱道:“容公子,谢谢你。”
容汜听言温道:“谢什么?”
裘芙菱道:“哪怕知道了我的身份,亦未有将我赶离竹仪坊。”
甚至这点想法都没。她的确还舍不得离开竹仪坊,失了她在这个时代的服装设计师身份。
容汜听言温笑笑,道:“芙菱姑娘设计的衣裙,售卖两月余,便使竹仪坊获得了从前两三年才可获得的利润。”
“这般优秀的衣娘,我有何理由赶离?”
“再说,芙菱姑娘既是蒹嫔,到底身份尊贵,既说会让当今圣上保竹仪坊,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么?”
裘芙菱听言道:“仍是谢谢容公子,竹仪坊亦是成就了我。”
在回裘府的路上,元凝忍不住对裘芙菱道:“小姐,方才的丝寒衣娘当真欺人太甚,竟敢辱骂于您,可您还为她求情。”
裘芙菱听言未多向元凝做解释,道:“不必搭理她。”
又道:“你回宫后向各处打听打听,丝寒是怎么出的大牢。”对于丝寒,还是这件事比较激起她的兴趣。
元凝听言才发觉,她竟到此时才想起那丝寒衣娘在宫中已被太后打入大牢一事,对裘芙菱应声道:“是,小姐。她何时竟出了大牢?”
裘芙菱听言道:“什么时候出的大牢亦打听下,事情要保密。”
思绪却回想起丝寒嘲讽她是已有夫之妇、还与容汜用餐一事。
她与容汜此番,到底也不过是因才交接了图纸、到了时辰便一同去漱玉楼用餐,确无丝寒心中所想的龌龊。
而丝寒今日之所以出此言,个中原由,只怕除了针对她之外,她还对容汜有肖想。
正想着,眼看便到了裘府,她便不再思索,径直向她爹爹房里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