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汜听言顺着裘芙菱所指,将视线移到雅桌上的图纸,温道:“我洗耳恭听。”
语罢饶有兴致地将手支在雅桌,温润地视线印入裘芙菱展开六张图纸的悉索画面。
裘芙菱听闻赚得一千余万两,心情比来时开朗更多,在讲述新设计图纸时,神色带了一种独属于成功人士的飞扬。
如容汜所言,她设计的衣裙销量之好在竹仪坊前所未有,她在这个时代的服装设计之路,已取得了她自所期望的、一定程度的成功。
容汜的视线看似在看裘芙菱正在讲述的图纸,实际的焦点却若有若无锁在裘芙菱脸上。
此时已近正午,他们在阁楼二楼所待的位置露天,有秋日的暖阳光直铺向裘芙菱内发光芒的脸,使她整个人在容汜的眼里,温暖而又看不真切。
眼光折射向容汜后,亦是使他温润的瞳眸模糊而又看不见底。
“这套深秋主题的衣裙专为大户人家小姐设计,衣裙成品需嵌几十颗珍珠,我对它的想法是,抬价加限量售卖。”
“这套衣裙……”
“……”
待六套衣裙一一向容汜介绍完,裘芙菱才将视线从衣裙移向容汜道:“容公子,你觉得如何?”
容汜听言未多加思考,温润的眼底是波澜不惊,他温勾了勾唇,道:“我觉得甚好。”
又抬起修长的手指,将桌上的六张设计图纸一并揽入手中,略看过一遍,唤来一小厮交由了他:“拿去竹仪坊,让女工好生制作。”
小厮应声离开,容汜对裘芙菱道:“芙菱姑娘每交一次设计图纸,总能出来不少我从前从未见识过的新意。”
又笑道:“芙菱姑娘何以能有这般多新奇想法?”
裘芙菱此番提出来的限量售卖等设计想法,亦是从前陵国未有过的。
裘芙菱听言笑道:“我从小便喜欢衣裙设计,没事便会想想服装设计的灵感。”
“新奇想法多,许是小时候积攒下来的。”她不能告诉他她在现代亦学过服装设计,便随便扯了个理由。
又道,“竹仪坊里其他衣娘亦设计了不少衣裙,她们的想法亦是不错。”
说起竹仪坊的其他衣娘,倒让裘芙菱想起那日来宫里指证她的丝寒。
听元凝说,丝寒后来被俞太后打入了大牢,也不知她如今如何?
一心想着害她结果自己被打入大牢,她如今又是何滋味?
容汜听言道:“相比竹仪坊从前的销量与如今的,坊里其他的衣娘自无法与芙菱姑娘相提并论。”
又若有若无凝向裘芙菱,“可见从前,我执意将芙菱姑娘留在竹仪坊,有多般正确。”
容汜的话打断了裘芙菱的思路,裘芙菱念及丝寒,自会想起太后一党,心情自不如方才舒畅,但她仍是扯出一抹笑对容汜道。
“容公子厚爱了。各有各的特色罢,竹仪坊能做到陵国数一数二,坊内的衣娘总有她们的本事。”
她这话说的是实话,坊里从前的设计,虽说新意等方面不如她,衣裙各方面亦有若许可取之处。
容汜听言未否决她的话,抬眸暼了眼天上的日头,对裘芙菱与元凝道:“已至正午,不如移步漱玉楼用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