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王爷是公治祈的皇叔,自是公治祈祖父的儿子,今日他来祭祀,自是作为儿子的身份,唤逝去的太祖圣上父皇。
公治祈听言道:“泰王叔还年轻,陵国江山还与王叔与朕一同治理。”
泰王爷听言摇摇头,道:“本王呐,后半辈子只想做个无忧无虑的闲散王爷,这江山,还得侄儿你好生治理。”
又道:“如今南才梁一党虽已铲除,朝中不确定因素仍是多,圣上亦不可轻怠了。”
公治祈听言道:“侄儿谨遵王叔教诲。”
泰王爷听言笑笑,又站起身来,公治祈亦从主位上走下,裘芙菱在后跟随。
泰王爷抬手拍了拍公治祈肩膀,见着昔日的幼子长得已比他还高,又见他身姿挺拔,满满的帝王之相,笑道:“圣上的风范,亦如先皇当年。”
又看了看二人,神色稍微凝重了几分对公治祈道:“本王听说玮亲王近日回了朝。”
又不待公治祈回答什么,道:“太后之党行事狠决,圣上为着蒹嫔娘娘,亦要小心。”
语罢双手背过身去,神情恢复来时的轻松又肃穆离开了宫殿。
裘芙菱在泰王爷身后道:“泰王叔好走。”泰王爷只用背影向她摆摆手,未多说什么,公治祈亦是沉默。
裘芙菱则因泰王爷的一些话陷入思索。泰王爷劝公治祈为了她,要对太后小心,可是泰王爷知道俞太后对她的针对?就连玮亲王回朝必会打击她他也知晓?
此事是泰王爷在劝公治祈,事情应不是公治祈方面告知,而是泰王爷依据对俞太后的了解,猜测出了此。
倒真是个明白的王爷。
裘芙菱对公治祈道:“圣上与泰王叔关系似甚好。”
公治祈道:“王叔是看着朕长大的。只是王叔淡泊名利,自父皇一朝起便甚少参政。”
“到朕即位,王叔已几乎不问陵国政事,任朕百般请他回朝,他亦不答应。说起来,若非祖父祭祀,朕已有许久未见他。”
又顿了顿道:“朕知道,泰王叔只是不愿陷入权力的漩涡,心里却是真心记挂着陵国百姓。”
裘芙菱从泰王爷在太后寿宴时愿为她针对当时的萧嫔,便知泰王爷是一甚为正直之人,今日他所说的小心太后的劝告,更论证了她此想法,自认可公治祈说的话。
又道:“泰王爷这般倒是潇洒。”心系百姓却不陷权力,但仍旧尽己之能劝慰公治祈好生治理陵国,却也算是一种问心无愧的潇洒。
公治祈道:“谁说不是。”
泰王爷走后没多久,宫殿内又陆陆续续来了几位王爷向公治祈进行例行的去祭祀前的参拜,公治祈多数不冷不热地接待,虽仍是恭敬,却没了对泰王爷的那等亲近。
其中也不乏有人对裘芙菱不过一个嫔位、却以皇后之名来祭祀太祖圣上暗里表示不满,却被公治祈用硬气的言语噎了回去,直教他们不敢再多言。
公治祈先前来青峤山的时候,原未准备带着她,也是怕到底她还不是正宫皇后,如此扎眼怕多生事端,泰王爷怕亦是看到了这层,所以特意劝公治祈小心。
但灵魂互换已使他必须这般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