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治祈听言道:“蒹儿既想了解,朕得空便教教你。”
裘芙菱答:“好。”若学会了,她便可借轻功飞檐走壁,想想都觉那感觉必佳。
裘芙菱还想说什么,抬头见公治祈完全闭上了眼似是睡了,她便止住了嘴。
光线不甚足、却同样装饰得甚为华贵的马车轿里,情人胸膛的呼吸在她的身下起伏,情人似雕刻般的俊脸亦带着极美的氤氲。
裘芙菱几要将公治祈龙袍加身、黑发如墨、梳着发冠的极俊面容形象看呆过去。
裘芙菱不由自主勾起一抹浅笑,想从公治祈身上起身,让公治祈更好地休息。
却没想身下的人似感觉她要走,在她稍有动静时便将她抱得更紧些,直教她腰部一酥,不敢轻易再动。
裘芙菱又重望向在轿帘外透进来的清风下,墨发被微微扬起的公治祈,嘴角的笑意更深。
她的圣上,睡觉都这般不老实。
公治祈则只是迷迷糊糊地闭着眼,未真正睡去。
哪怕轻功飞了甚远,以他的武功,这点程度若说累,还只闭目养神便可,甚至连闭目养神都不需要。
真正让他想躺下来休息休息的,是经过今日之事,他又想起了两年前的宫变,种种残忍画面在他脑海不断浮现。
两年前的玮亲王与俞太后,亦如今日般,玮亲王在俞太后的指使下去杀人,杀了……
一路颠簸下,马车轿终是到了青峤山腰皇陵处。因途中有折返回长乐宫的耽搁,到了青峤山时,天色已甚晚。圆月之夜,夕阳虽还未完全被天际吞下,隐隐的月亮却已挂于山头。
因裘芙菱此番来青峤山是以皇后之名,来山腰接驾之人皆对裘芙菱甚为恭敬。
而青峤山腰因修建有皇陵、常年会有皇子来祭拜,皇陵侧同修建的宫殿住所亦相比寻常的房屋要豪华许多。
此番要祭拜的皇亲是公治祈的祖父,亦是陵国的前两任国君,在任时虽没多么好的政绩,到底在朝政上也无过错。
只是,太祖圣上在活着时便一心向道,还未仙逝便将皇位传给了先皇,亦是公治祈的父亲,他自己则隐居寻道。
寻道之人到底淡寡,所以在这太祖圣上仙逝之前,特意下了一道圣谕,让他的后代对他的身后事及每一代之后的祭拜皆从简。
所以太祖圣上的祭拜仪式不繁杂的习俗从先皇处便传了下来,公治祈亦照做。
而太后在先皇的朝代最高的位分也只及贵妃,是在公治祈即位后才封的太后,并非陵国正册在封的皇后,原没来青峤山祭祀太祖圣上的资格。
且太后性子凉薄,对太祖圣上也不感冒,公治祈总共登基两年余,去年太后是为带云妃来的青峤山,今年本因想在今日处死裘芙菱,更未准备来此给太祖圣上祭祀。
说到底,已经是隔了一代的圣上,太祖圣上又有那般圣谕,再往上走的各朝皇亲,都只需在特定之日一同祭拜了。
公治祈带着裘芙菱在随行之人的护送下,入了宫殿内专门为他们二人准备的房间。
公治祈早已在马车轿内休息好,在房间内与裘芙菱稍坐片刻后,二人便在婢女的服侍下同换了祭祀服,等着祭祀的开始。
这时,门外传来有人求见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