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凝在裘芙菱出房间时便察觉到裘芙菱情绪的不对领,不痛不痒地安慰了裘芙菱一路,快行至府门时,两人正见得二姨娘扭着身子从对面行来。
裘芙菱思索着如今就二姨娘在府内照顾爹爹,便迎了上去。
二姨娘神情有些古怪,带福相的眉眼里仍旧带着刻薄,见着裘芙菱便笑道:“芙菱,可巧你就出来了。”
又面容扭曲地道:“芙菱真真是出息了,方才便听下人说,府外来接芙菱的轿子有多气派。”
“姨娘出来一看,果真是芙菱从前见都未曾见过的。”
二姨娘的话语里带着浓浓的酸味,面部表情也极其僵硬,裘芙菱瞥了眼府外的轿子,那的确是宫里派出来接嫔妃专用的轿子。
足够坐四个人的大轿,金彩的纹路遍布轿身,更有凸显轿子华贵的珠帘从轿顶落下。因是宫里的专用轿,一般人家的确难得见得。轿子旁站得整齐的侍卫更令此轿平添几分威严。
裘芙菱原不大关注华贵的物件,这类轿子在宫里也司空见惯,自不觉得它有什么好稀奇。
但裘周邱不过从七品小官,家室相比皇宫自是清贫无比。想来二姨娘也不过是见从前还受过她欺负的继女、乍然能坐上这般华贵的轿子,一时嫉妒才出此言。
哪怕早已知道她在宫中已至嫔位,但她此番回府甚是低调,侍卫未带一人不说,平日在府里也穿得清淡。她又无架子,难免让二姨娘觉得她如今不过如此。
裘芙菱轻描淡写地道:“圣上派来接的轿子自是要华贵些。”
自有圣上宠她,哪怕她坐的轿子华贵,二姨娘也不可多言之意。
二姨娘听言果还张嘴想说什么、又不得不止了意。
裘芙菱自不想多关注此事,从袖中取出二千两银票,交至二姨娘手中,用指腹与气场给了二姨娘足够的压迫冷道。
“我此番回宫,需得一段时间才能回来。这二千两银票是我给二姨娘这段时间的家用。”
二姨娘看到裘芙菱置于她手中的二千两银票先是一惊,听裘芙菱言是给她的后,当即笑得合不拢嘴,紧紧攥住银票道:“哟,可不如姨娘说的,芙菱出息了,知道孝敬姨娘了。”
裘芙菱听言冷笑道:“姨娘到底是我的姨娘,我孝敬自是应当。”
“爹爹如今病未全好,姨娘只要在府里照顾好爹爹,这点银钱都是小意思。”
“若是姨娘照顾不好爹爹,只怕我日后带回的银钱,要另交于人,让她来照顾爹爹了。”
以原主的记忆,原主从前在这府里背地里没少受这二姨娘冷嘲热讽的气。若说孝敬谈不上,她给她银票,也不过是让她更尽心地照顾爹爹。
三姨娘被赶走后,如今府里是她主事,此银票直接交给爹爹,最后仍旧会落入她的手中。倒不如她亲手给她,卖给人情。
二姨娘自听出裘芙菱话里有若她不好好照顾大人、会重新给大人找姨娘之意,对裘芙菱僵硬地赔笑道:“芙菱只放心,姨娘对大人还不好么?大人可是我翰儿的生父。”
二姨娘为爹爹生育有一子,她回府的这些日子,也能见得二姨娘对爹爹的确用着心。这也是她能较放心将爹爹交给二姨娘的原因。
裘芙菱不再说什么,带着元凝向府外候着的轿子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