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轿在裘府有些发旧的朱红小门前停下,裘芙菱拖着旖旎的身子下轿,跟着裘芙菱一同下来的,还有裘芙菱让马车轿在半道上接上来的这方圆几里最好的大夫。
他们二人一同入府,却刚踏入府门不远,便听得其内传来隐隐的吵闹声。
裘芙菱带着大夫再走近些,发现吵闹声是从她爹爹房里传出。
两人加紧了步子,越近越听得是元凝与二姨娘在吵闹着什么。
“主子说过了,在她回来之前不许任何人靠近国丈。”
“你个小丫头片子你反了是不是,你知道我是谁么?我是你主子的姨娘,你连我都敢拦,是不是皮痒了!”
“主子说不许来就是不许来!”
“小丫头片子,看我不打死你!”
“……”
因发现药有问题,她出门是特意嘱咐过元凝,在她回来前不要让其他人靠近爹爹,防止出什么变故。
她也原以为自己出去不一会就能回来,如今出去了一上午,二姨娘倒找元凝麻烦来了。
害爹爹的人会是她么?
裘芙菱带着大夫入屋内时,正见得元凝一人对付二姨娘与二姨娘一丫鬟的场景,元凝的头发已凌乱不.堪,手上有掐痕。
裘芙菱见此没来得一怒,吼道:“住手!”
屋内的人皆被裘芙菱此声的气势吓住,停了争吵。二姨娘见是裘芙菱来此,行至裘芙菱面前对元凝就是一顿数落。
“芙菱,你可算回来了。你看看你这丫鬟,竟然阻止二姨娘给你爹爹喂药。你爹爹如今病得这般重,这要出了什么事,她个小丫头片子担得起么?这种丫鬟姨娘看……”
裘芙菱却没搭理她,将大夫请至爹爹床前,道:“大夫,这就是我在路上向您说的爹爹。”
因方才的吵闹,床.上的裘周邱已有被惊扰痕迹,裘芙菱心疼不已,握住裘周邱的手,裘周邱神色安然了些。
裘芙菱又拉了拉一旁的元凝,抚了抚她被挠乱的发饰,有些心疼地道:“你没事吧?”
元凝摇摇头:“主子,我没事。”
胡子已有些花白的大夫将药箱放置床边,伸手为裘周邱把脉。
二姨娘见此情景道:“芙菱,你这是干什么?你爹今天的药还没吃呢,你怎么又请了一个大夫来?”
又暼着方才与她作对的元凝没来的来气:“这丫头你也不…”
话未说完便被床侧的大夫打断:“病人病成这般,经不得吵闹。你们若要吵,不如出去吵。”语气不悦。
大夫年纪不小,自见过不少宅府争斗,但在这般虚弱的病人的床前,还这般吵嚷的,他见得少。
裘芙菱也冷睨向二姨娘,听二姨娘提起喂药之事,她便想起爹爹在府内竟被喂食这等害他之药,自是生气。
二姨娘见此也没再说什么,大夫安静把完裘周邱的脉,略叹了口气。
裘芙菱心一紧,问道:“大夫,我爹爹的病情如何?”又望向床.上仍是意识不清的爹爹,瞳眸里泛满心疼。
二姨娘与元凝也屏息听着大夫的回答。
大夫摇了摇头道:“这位大人的病已侵入骨髓,只怕难好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