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月继续有些心酸的说道:“想来奴婢在御膳房那一年还算是过得快乐,虽然活多了点,但大家都对奴婢很好。后来我被发配到一位娘娘的寝宫去伺候她,有一年奴婢竟然听到那位娘娘和一个守卫......后来不小心被娘娘发现了,狠狠打了奴婢一顿,差点连小命都要送了。”
曲华裳不免有些惊奇,因为在宫中和侍卫偷晴这可不是小事,没想到皇上竟然还有这种妃子。
曲华裳有些心疼的看着绮月说:“没关系的,都过去了。”
绮月却满不在意,毕竟那些事情已经是过去的了,现在说起来都是不咸不淡的。
于是主仆二人就有些八卦的开始聊了。
曲华裳有些好奇的问:“绮月,你说是妃子,是哪个妃子啊......”
绮月眉头一皱,一手捂住了自己的腰,很是有趣的样子说道:“娘娘,您就别问啦,绮月可不想要再被打一次板子!”
曲华裳被绮月可爱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这段时间不好的心情也一扫而空了。
“哈哈,好吧,本宫不问了,那后来呢,你被她打了之后呢?”她轻声问道。
绮月又变成了一副眉开眼笑的样子回答道:“后来啊,后来就被发配到东宫了啊,后来就遇见太子妃娘娘了!”
曲华裳被她哄得很高兴,一直笑着看着耍宝的绮月。
绮月也笑了一会,然后就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小脑袋,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
“对了,太子妃娘娘,该是每日诊脉的时候了。”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带了个太医回来。
太医例行的为她诊脉,之后嘱咐了几句,说她今日的身体情况越来越好了,要一直保持下去才好。
曲华裳点点头,给了点赏赐,便打发着太医走了。
这几日心情好不说,而且这里的风景实在是好,让人看了心里就莫名其妙的舒畅,而且还有绮月陪在身边。
大雪下个不停,白色一望无际的覆盖在地面上,人踩在上面,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白白的积雪直淹没到脚踝,出门很是不方便,而且曲华裳现在是有身子的人,所以这几日便也一直没出去,只是在偌大的宫殿里,捧着暖手炉欣赏着雪景,时不时的兴致上来了,许还是会作上两首诗的。
这日她正在一边看着雪景,一边喝着绮月给泡的茶,就看到绮月急匆匆的从外面走进来了,身后还带着一个眼熟的人。
看那身形,曲华裳刚开始还以为是楚胤,可是看清楚面容之后,才知道竟然是赵承烨。
看见赵承烨,她自然也是十分高兴的,总比看见楚胤高兴。
更何况,赵承烨还给她带来了东西。
看到那满满一包的油纸包,她就知道,自己怕是又有口福了。
赵承烨眼角眉梢荡漾着温柔,走进了曲华裳的书桌,然后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把手里的东西放下。
“桂花糕,你最喜欢吃的。”赵承烨温柔的说道。
听到竟然是桂花糕,曲华裳简直要高兴死了,因为这大冬天的,桂花糕是十分不好找的,用得桂花全是夏天时候采摘下来放在冰窖里的。
赵承烨为了让她开心,也算是有心了啊。
曲华裳给绮月使了个眼色,绮月就很识相的接过那个油纸包打开,然后塞了一块桂花糕放到了曲华裳的手里。
她咬了一口,还是京城里醉仙楼的老味道,让她心里一阵阵的暖,似乎外面的茫茫大雪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
“那就多谢定王殿下了。”曲华裳满意的笑着说道。
可赵承烨却突然叹了口气,有些埋怨似的:“你说你,来避暑山庄也不知会一声,还是我去赵府,没见你人,问了你母亲才知道你来了避暑山庄。”
曲华裳俏皮的涂了一下舌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为了休养身体嘛,走得急,就没有来得及打招呼,您大人有大量,就别和草民一般见识了。”
赵承烨听她竟然自称草民,也知道她是在同自己打趣,就放心下来了,这至少可以看出来她这段时间还是很高兴的,至少比在京城的时候要高兴上许多。
赵承烨站起身来,刚想将自己外面披着的一身雪白的狐狸毛大氅给脱下来,可看着外面的鹅毛大雪,美不胜收的样子,却停下了手。
“华裳,不如陪我去外面坐坐,看看雪景罢。”赵承烨温柔的说。
曲华裳也点了点头,绮月赶紧拿过来大氅披在她身上,又拿好了手炉,两个人才出了门去。
赵承烨知道她现在有孕在身,所以也没走的太远,只是在大殿外面不远处的小亭子里坐下了,这里不仅视野好能看得清雪景,而且还不会被雪给眯了眼。
看到这么美的雪景,曲华裳突然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些事情。
她突然偏头笑着对旁边坐着的赵承烨说道:“还记得吗,小的时候我跟随父亲去皇宫玩,正好遇见你们几个皇子和公主在打雪仗。当时我胆子小,明明很想去玩,但就是不敢上前去说。”
赵承烨点点头,望着远处,似乎若有所思。
“本王当然记得,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当时还是本王让你来一起玩的。”赵承烨语气缥缈的说道,似乎一切都回到了当年。
眼下的气氛可以说是十分美好了,两个人之间没有过分的男女之情,只是在静静的回忆那些恍如隔世的东西。
曲华裳突然噗嗤的笑了出来,然后推搡了一下身边坐着的赵承烨:“你还好意思说,当时就是你砸的我最厉害,都给我砸哭了,你还好意思说的那么好!”
赵承烨也忍不住笑了好几声,他当然是记得的,还记得那个小脸粉粉的,精致的像瓷娃娃一样的小女孩被自己的雪球揍哭时候的场景。
最后,还是丞相大人绿着一张脸,把曲华裳带走的呢。
彼时,楚胤刚刚又忙了整整一天一夜,在御书房里重重的合上奏折,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