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蔓朱一样,甫一见我,他先是一番告罪,表示自己过后会亲自去刑堂领罚,按着脑门听他告完罪,我才能插嘴问一句,“这个时候,你为何不再翀石牙,不在师兄身边?”
细细将先前的事情交代一遍,又从怀里摸出那份名册递过来,“属下擅自做主将人安排了下去,这些人常年扎根其他门派,是否倒戈并未可知,属下觉得,还是暂且不要启用为好,将人安置下去,查清底细再用不迟。”
“这些事情你安排便好,既然已经打发了,却也不用继续在他们身上费心思,刚巧,本座这里有一桩事交给你去做。”将之前千无离说过的话同他复述一遍,“此番研夷会配合你一道,此事大意不得,若出了岔子,本座唯你是问。”
晓得轻重缓急,子邑不敢耽搁,叠声应了下来,临走时却是不放心,“这些日子,教主身边总是没人,到底不能叫人安心,筛里人员的事情属下去做,其他人还是留在教主身边如何?”
“随你,婆婆妈妈的。”摆摆手叫他快些出去,每回这人来,我都觉得收了一回老母亲的关照,絮絮叨叨的,比旁人家奶妈子都要话多。
子邑走了,余下的六名影卫却留了下来,打过照面之后便各自隐匿起来,等人都走干净了,我才回神问千无离一句,“之前子邑留人在我身边你都是嫌弃的,这回怎么这般反常。”竟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也是担心你。”某人口不应心。
嘶,打量他半日,他才不甘愿的吐气,“你也说了,尹绝笙很有可能会趁着易兄继位来捣乱,你身边人多些我也能安心几分,你那些影卫为你出生入死,留在身边最是合适。”
嘶,一点儿情话都不会说,这时候难道不该学学戏文里那些侠士,将我身边乱七八糟的人通通赶走,再很是豪气的一把将我揽到怀中,霸气宣誓,“有我在你身边,谁都不能动你分毫。”
嘶……看起来,戏文里写的这写东西,与现实略微有那么些许的出入。
似是猜到我在想什么,千无离无奈,“那些话本戏文看看就好,当不得真,写文的书生有几个真正与江湖人打过交道?”
道理诚然是这么个道理。
但人酸书生写出来的东西塑造出来的人似乎更霸气一些,也容易招姑娘喜欢,若书里的侠士都写成千无离这样的,用不了几日,书商一家怕是要喝风。
一手覆住我的眼睛,千无离叹气“不许想了,说正事儿,若尹绝笙当真现身,你打算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当然是二话不说往死里砍啊,本座近日总结了一下,尹绝笙之所以能几次三番从我手中溜走,归根结底都怪我太过拖索不干脆,没手起刀落将人砍了,只想着问出更多的事儿,说明白更多的话。
如此白白错失几次良机,所以本座吸取教训,做好了决定,下回再见尹绝笙,必不与他废话,抡刀砍死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