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不忘顺势换了张新面具给我,分神的功夫,我才发现这人已不是方才的那身行头。
动作迅捷的换完了衣服。
千无离还是如方才一般,一语不发的将我拽入人潮之中。
“等等,方才那彩虹妹子喂了我一盏毒酒,你好歹让我吐一吐。”挣出一只手拍拍千无离死抓着我手腕的咸猪手,“松开松开,这毒再在我身体里待一段时间,我怕是真要挂。”
“这点毒于你而言不过是不怎么香甜的糖水罢了,至于这般紧张?”千无离头都不回,对本座的抗毒能力甚是自信,“与你的人接头之后再吐。”
啧啧啧……
无情啊,就在此刻,我才悟出来,眼前这个男人冷血!
这般说了,他还真的一路将我拽到了蔓朱他们跟前,彼时师兄与蔓朱那局棋下的正是焦灼,本座扯着嗓子嚎,“师兄快救我,我被人下毒了。”
师兄愕然,丢了手中的棋子替我搭脉,片刻后,他冷静的捻了棋子往棋盘上摆,“没什么事儿,多喝些热水便好,这毒性比你上回当糖豆吃了的那个还不如,这般紧张做什么?”
“呵……”千无离很轻的笑了一声。
本座觉着甚是没面子,深感师兄这样随便搭一搭脉的作风很是敷衍,虽说自打本座本座进了弑冥宫,就被他当做试药的工具人,误打误撞的也有了点儿百毒不侵的体质,但是……凡事都有个例外,万一这回……
话还未说出口,便有下属甚是贴心的送了一大海碗热气腾腾的白水上来,“教主快用,免得毒入肺腑。”
我:“……”
这回老脸真是搭出去了。
气呼呼的接了碗,本座气堵,觉着这个时候需得找个旁人的不痛快才能舒了自己的心,偏巧一转眼,便看到黑着一只眼睛,脖子和手腕扎着绷带的离沧,顿时便来了兴致。
“呦,咋们新上任的右护法这是怎么了?莫不是下山时跌了脚?”
离沧黑线,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倒是一直盯着棋盘的蔓朱,甚是捧场的接了我的话,“昨日在燎枯殿上见过这位新搭档,谁料人家不怎么看得上属下,遵着咋们弑冥宫一贯的规矩,属下同新搭档切磋了几招。”
唔……切磋成这样,蔓朱也忒不厚道了些。
作为一个体恤员工的山大王,本座甚是爱怜的加一句,“就是切磋,也不至于下这么重的手。”
蔓朱输了棋,扬起脑袋一心一意的解释起来,“您先别忙着输数落属下,这位可是拆了好几座屋顶,今日下山时,那些个工匠还忙着修呢,如此算下来,属下也不算下重手。”
诚然本座不理解离沧拆房,蔓朱为何要揍他到挂彩,但是这屋里头有个比本座还惨还丢脸的,我这会儿觉着舒心了许多。
呼……吐了口气,我心安理得的干了那一海碗热水。
拍拍衣襟起身,“好了,这会儿外头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副使你与本座一道儿过去露个脸,祭典的事儿就算是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