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这般废寝忘食的模样,本座深觉该改革改革弑冥宫的办事机构,好替他减负。
还未想出该如何改革,一直默默不出声儿的千无离淡淡问了一句,“方才你说……等你身边那几个影卫回来,你亲自去武林盟同尹绝笙讨说法,是打算将当年在洗铅华做的事情再做一遍吗?”
哈?你这样子究竟是失忆了还是没失忆啊,关于本座的事儿半点都想不起来,其他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倒是记得清楚。
莫非武林盟里头当真有奇人,叫人失忆还能精准定位的?
呃……好像也不对,他变成现在这样是吃了师兄配出来的药,这么算下来,师兄这炼药的本事比穆犀羽这个正牌江湖第一神医,还要厉害许多么?”
托着下颌瞥他一眼,“这是什么话,本座自……呃,总归就做了一回这样的事情,怎么每回有些动静,你们就觉着我要去血洗人家满门了?”
“这叫前科。”
似乎……还真是。
然则,本座自打出道以来也就出圈了这么一回,怎么还咬着不放了。
“……当年,你果真杀光了洗铅华一门吗?”半晌后千无离追问一句。
微微点头,哼了一声,“是啊,他家厨房里未来得及放血的鸡都被我砍了,一个出气儿的都没留。”
“为什么?”千无离一脸认真,“此前并未听过弑冥宫与洗铅华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为何在初登教主位后屠其满门?”
为什么啊?这是个好问题,不过洗铅华那档子事情的确与弑冥宫没什么大干系,纯粹只是因为我一桩私事。而且是一桩极其久远的私事儿。
“你既然知道洗铅华被灭门之事,自然也该知道,他们欠着我一条命。”
“是。”千无离侧目,“的确有这样的传闻,我却是不信的。”
这倒也是,我身边跟着的人,能唤出名号的,全都是弑冥宫中人,如此便不符合我方才说的“私事”这一项,除此之外,并未有什么人,是我极其看重,还在洗铅华丧命的,毕竟那不过是个小门派而已,没那么大胆子跑来得罪我身边的人。
“吁……”长吐一口气,我也不知道是抽哪门子风,竟真的同他说了这事儿的前因后果——“我十二岁才跟着师父来的弑冥宫,在那之前,我是洗铅华一名浣洗妇的女儿。”
千无离蹙眉。
“不过关于我自己的生身父母,我是没什么记忆的,我甚至从未见过他们,有关他们的事情也是一同住着的老妈妈偶然提起。”
说到这儿,却又忽然觉着,说这些陈年往事的确是没什么意思,索性不再赘述,只简单道:“比起父母,更叫我记忆深刻的的反而是一个小孩儿,他比我小三岁……后来我与他走散了,等我想起来去找人的时候,洗铅华那废物掌门同我说人不在了,所以我就将洗铅华里头所有的人都杀了,就是这么简单。”
千无离盯着我,没有说话,亦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