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白声泪俱下的说着,这是她现在所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她想,既然这个女店员也是生意人,那么生意人之间,就一定会有他们彼此间特有的惺惺相惜。而如果苏月白这样说了,那么这个女店员或许会同情父亲的遭遇,告诉他们一些他们所不知道的内情,也说不定。
“我们的爷爷奶奶走得早,母亲身体又不好,全家上上下下,都指着父亲做生意来维持。可是没想到,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情,父亲每天一个人在家里面喝闷酒,母亲则每天以泪洗面,我们是真的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办了,才偷偷拿了这张银票从家里面跑出来,我们想着,如果我们可以找到这张假银票究竟是怎么印制出来的,或许就能找到那伙欺骗我父亲的骗子,那么我们的爹娘,也就不至于如此难过了。”苏月白微微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声音里不由得带了些委屈,抽噎的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果然,听了苏月白这样说,女店员也不由得有些动容,甚至为自己刚刚不分青红皂白,就将苏月白二人斥责了一通,而感到十分过意不去。她的脸上讪讪的,犹豫了一会儿,便抿了抿嘴,开口说道:“小朋友,那张银票你们可曾带在身上?可否让我看一下?”
“当然可以。”苏月白应着,忙不迭的把那张银票递了过去。
女店员将那张银票拿在手里,仔细的端详了一阵,接着,神色便也变得复杂起来:“这张银票的确有问题,只是,问题并不是出在油墨上。”
“那是怎么一回事?”苏月白和无言交换了一下眼神,不由得追问道。
“没错,油墨的确只是普通的油墨,而真正有问题的,是这张纸,在这样的纸上不管印上什么东西,或者是采用多么上乘的油墨,都一定会出现褪色或是脱落的情况。”
“为什么会这样?这张纸上面有什么玄机吗?”无言凑上来问道。
“当然是有玄机,不然,怎么会以假乱真呢?”女店员笑了笑说道:“你们应该知道印制银票的纸张和普通的纸张不一样,那些纸张都是朝廷统一下发出来的,制作的工艺和其中的用料都和普通的纸张不一样,玄妙之处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被人一眼看破。这些假的银票制造者虽然可以以假乱真,但是,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不露破绽。就拿这张银票来讲,它的纸张,虽然看上去和真正银票印制的纸张并没有什么区别,可实际上,却也只是采用普通的造纸法,从中加上一两种特别的材料罢了。”
“不过,重点也就是在这里。现在的造纸方法都是约定俗成的,每个人都知道,纸应该这样被制作出来,可是他们,却偏偏要在其中掺杂进别的东西,这样虽然看起来颜色和质地改变了,可是同时,它便也失去了作为纸张最基本的特点,所以才会出现图案印在上面,就会褪色的情况了。”女店员耐心的解释着,虽然明知道二人有可能听不懂,却还是说的认认真真,一点敷衍的意味都没有。
苏月白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不得不说女店员的话的确是让她豁然开朗,可是同时,却也让她陷入到了另一个谜团里。如果这一切,真的是跟油墨有关系,那么她或许还能通过谁买了油墨这一条着手调查,或许可以找到那个骗子。可是现在,女店员却说问题并不是出在油墨之上,而是跟纸张有关,那么她又要到哪里去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