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你这就睡了?你先别睡,陪我说说话好不好?”安心凑上来,不依不饶。
刚刚进门的时候,苏月白还觉得自己十分清醒,甚至有精神头去跟安心开玩笑。可一躺下来,苏月白只觉得自己似是被一种看不见摸不着、却实实在在存在的困倦感包围。困意结结实实的捆绑着她,周遭的一切,也都跟着变得朦胧起来。
“你要说什么啊?”苏月白迷迷糊糊的问着。
“你觉得纪墨这个人怎么样啊?”
“纪大哥?很好啊,这次多亏了有他在,我们才能找到记忆之匙啊。”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月白?月白?”
苏月白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她隐约听到安心还在絮絮叨叨的跟她说着些什么,只是她没有力气回应。
安心讨了个没趣,在嘟囔了几句之后,便不再做声。
世界终于安静下来,像是被一个叫做安然的罩子笼罩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忽然响起,并没有打破那个罩子,却顺着缝隙狡猾的钻了进来。苏月白睁开眼睛,小心翼翼的辨认着,那个声音似是从窗外传来,且离自己越来越近。苏月白正犹豫着要不要坐起来,便见一个人影从窗前一闪而过,黑影末端那个尖锐的棱角,让她遍体生寒。
“安心,安心,快醒醒!”苏月白用力推着安心,压低嗓音喊道。
“月白,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我都没有吵你,你也不要吵我好不好?”安心迷迷糊糊的嚷着,并不理会苏月白的推搡,翻个身继续睡觉。
“安心!别睡了!外面有人!我们有危险!”
安心猛地睁开眼睛,一瞬间进入了警觉状态。她蹲在床上,紧紧拉住苏月白的手,将她往后扯:“别怕,有我在呢。”
苏月白点了点头,说实话,她并没有很相信安心,可安心的话却让她莫名的感到温暖。她刚想说些什么,门却忽然被人一脚踹开。苏月白猛地回过头,几个穿着夜行服的男子,正手拿利剑站在门口,像是来自黑夜的魍魉。
“你们是谁?”安心从床上跳下来,挡在苏月白身前,却问了一句废话。
“哈哈哈!”黑衣人确是被安心逗笑了:“你们不知道我是谁没关系,我认得出你们就好,来,把她们给我拿下!记住,一定要活的!”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安心说着,便冲上去跟众人厮打起来。安心虽然大大咧咧惯了,可毕竟是个女子,手边又没有趁手的家伙,不到两个回合,便败下阵来。黑衣人一愣,许是没想到刚刚还叫嚣着要自己好看的女子竟然这么弱,有些玩味的摇了摇头,从腰间抽出一根绳子,绑紧了安心的手。
“看好了,别让她跑了。不过那个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黑衣人一边说着,一边缓步向苏月白走来,苏月白被逼的连连退后,直至身子紧贴墙壁,无处可躲。
苏月白急了,抓起一旁架子上的花瓶,朝着对方劈头盖脸的砸了过去,对方却只一伸手,花瓶便稳稳的落在了他的手上。他把花瓶放在桌上,又再次向苏月白逼近。
苏月白一愣,手里握着的另一个花瓶忽然不知道该拿着还是该放下。这个人,看上去应该很厉害,别说自己手上只剩下这一个花瓶,就算是还有千个百个,或许都不是他的对手。那自己又该怎么办?如果做不到用这一个花瓶击倒他,那么被击倒的那个人,就只能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