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也依旧没有。
哪怕这些都只是一些微小的心愿，哪怕这一切只要自己愿意坦诚相待，便统统可以做到，可是这所有的机会，却都还是被他别扭着给浪费了。
他还记得那个老人曾经对他说的话：这个两面城城主，从来都只惩罚不诚实的人，所以，他才出现在了这里。
他不应该有什么异议，甚至他原本就该属于这里。
“看来我还是小瞧你了。”两面城城主冷哼一声，摇了摇头：“你应该已经发现这一切的玄机了吧？只是我没有想到，你居然还会自省。纪墨，你的确是一个聪明人，可是，你的聪明还不至于让你狂妄，这一点，我自愧不如。”
“你也能说出这样的话？”纪墨笑了，却笑得有些不自在：“能得到你的夸奖，不知道我应不应该感到荣幸。好了，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然你就把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告诉我吧。不得不说，你的这个局，我看的很吃力，所以，你也并没有输。”
“吃力？你是还有很多都看不透吧？”两面城城主笑了：“那好，愿赌服输，我便告诉你。你应该知道，你们来的这个地方，名叫两面城，顾名思义，它便是有着两副面孔。一个真实，一个虚幻，一个诚实，一个虚假，而我，就代表了虚假，而站在你身边的这一个，则代表了诚实。”
“什么？”纪墨一愣，两面城城主的话，他自然是听懂了，可却依旧是云里雾里，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个两面城城主，竟然会是两个人。
“我们两个彼此独立，却也可以合二为一，我们有着不同的思想，却总是可以做出同样的决定。所以，我们两个可以共生。”两面城城主又解释了一句。
“那么，当时在两面城冒充李之焕的那一个，究竟是谁？”
“那是我们两个人，只是，我们两个交替出现。”
“交替出现？”纪墨微微思忖了一下：“所以，冒充李之焕的那个人是你，而最后一天，向我们揭露真相的那个人却是他？”
“没错。”谎言点了点头：“不过，诚实跟我有一点不同，也是唯一一点不同的是，他可以映照出人的内心所想。所以，在那个房子里，你在苏月白和夏倚梦之间做出的那个选择，其实，完全来自于你自己。”
“诚实所游说你的那些话，其实根本就是你自己的心声，可是你自己却不敢面对，所以，只能由诚实开口替你讲出来。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发现你这个人，简直比我想象的还要恶心，是不是除了这个女人，所有人在你眼里，就都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呢？”谎言歪着脖子，语气里满是轻蔑：“所以啊，那个时候我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今天的这一幕。你不是在乎这个女人超越这个世界上的一切么？那么我倒要看看，当你奋力保护的那个女人，下令让你杀了这个地道里突然出现的冒牌货的时候，你会做什么样的选择？只是，我猜错了，你做了一个让我意外的决定，所以很可惜，更精彩的那一幕，我看不到了。”
“你想看什么？”
“那还用说？当然是看你发现你真正爱着的那个女人，死在你面前的时候，你会不会发疯呢？可是我没想到，你竟然还有心，还有大脑，甚至让我怀疑，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因为我太武断了，所以这一次，我愿赌服输。”谎言重重叹了一口气，样子看上去是从未有过的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