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乃宜说着,便也三两下的,就撕碎了那封书信:“男人们为了我要死要活的还差不多,我哪里会做这么掉价的事情?这封信也不知道是谁写的,真的是肉麻死了。”
木乃宜一边说,一边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像是要把身上的那些鸡皮疙瘩一并搓掉一般。
“可是……”
“可是什么啊可是?”苏月白刚想说些什么,木乃宜却恶狠狠的白了她一眼:“我拜托你们,现在袁野躺在这里,尸骨未寒,我们连是谁害了他都不知道,你们竟然不为他的死感到难过,也不为他的遭遇而感到愤怒,反倒是在这里因为这封莫须有的信而人心不安的,你们是不是有些太无聊了?”
“我觉得木乃宜说的对。”安心却冷冷的开口道:“我也很想知道,你们究竟在想些什么?纪墨,苏月白,你们不觉得你们两个人有些太冷血了么?”
“安心……”安心的话让苏月白心里一惊,她连忙上前两步,想要抱住安心,给她一个安慰:“我们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安心却冷冷的打落了苏月白的手:“纪墨,我希望你能想一想,在我们发现了袁野的尸体之后,你有替他难过吗?哪怕只有一刻钟,有吗?你没有,你的心里只想着你的月白到底有没有事。我知道,你一定又要说什么,其实你的心里也不好受,不过活着的人总比离开的人更重要,离开的人就是离开了,可是活着的人还要好好活。好啊,你说这样的话没有什么不对,我理解,也接受,可是现在呢?在你救下你的月白之后,你又有关心过袁野么?”
“还有你,苏月白。你的关注点还真是特别啊。木乃宜的那封信很有趣是么?这个故事让你很感兴趣是么?以至于让你什么都不管不顾,想要把所有的细节都追问的一清二楚是吗?可是,在你得知袁野死了的时候,你有想要追问个一清二楚的想法吗?你有迫切的想要查清楚袁野是怎么死的吗?你没有,你或许很庆幸吧?庆幸你还好好的站在这里?可是你别忘了,如果不是因为你,袁野根本就不会有事!我们都根本就不会有事!”安心近乎嘶吼的喊起来。
“安心!”而比安心声音更洪亮的一个声音,却猛然响起,将安心喝住:“你不是一个脑筋不清楚的人,你应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可安心却并没有被纪墨的话吓到,反倒是冷哼一声道:“是啊,你说的没错,我觉得我说的都是我应该说的话。纪墨,你也别再狡辩了,哪怕你在刚刚听到我的质问时,内心能有一丝一毫的惭愧,我都会收回我刚刚的话,向你道歉,也向月白道歉。可是现在,我却只能认为,我刚刚说的那一切,是再正确不过的了,你看看你,即便是到了这个节骨眼,你的心里依旧只有你的月白。我想问问你,那我是什么?我们大家都是什么?是你身边的一条狗吗?!”
“安心……”夏倚梦伸出手,握住了安心的手。
“小梦,你别担心我,我没事。”安心只是摆了摆手:“你应该替我感到庆幸,没错,就是庆幸,因为就在今天,就在这一刻,我认清了我自己,也认清了他们。”
“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走了,你们好自为之。”安心说着,便从纪墨和苏月白中间挤了出去,两个人没有给安心让路的意思,以至于安心离开的时候,撞到了他们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