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明白,幸福凭什么就这么难?更想不明白,我凭什么就要退而求其次?夏姐姐,与其说我是在难过,可能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希望,倒不如说我是在跟自己较劲。较劲我明明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我却偏偏要往相反的方向走。”
“可是谁不是呢?”夏倚梦只是淡淡的笑了:“安托妮娅,我喜欢纪墨,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出来,这件事你说起来,或许还觉得有些难为情,可是对于我来说,这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甚至大家都知道,都知道我的喜欢,也都知道我的失败。我也曾经劝过自己,不如就这样放手吧,只是跟你一样,每次都还是不甘心。不过后来,我自己也就看开了,或许我也并不一定要和他在一起,只要能陪在他身边,为他做一些事情,看着他开心,也就够了。安托妮娅,如果是你的话,你一定也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吧?”
安托妮娅一愣,忙不迭的点头。
“只可惜,我从来都没有为他做过什么。”夏倚梦不由得顿了顿:“可是我这么久都没有做到的事情,你却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就做到了。”
“我做到了?我做到什么了?”安托妮娅一头雾水,夏倚梦不说这样的事情,她的心里倒还能好过一点,夏倚梦这样一说,她更是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无是处。如果她想要取代青染在泠子谦心中的地位,那么她就一定要以青染为目标,并且要比青染更加优秀才行。可是现在,青染是在第一次见到泠子谦的时候,便显示出自己过人才能的玄术拥有者,而自己却是一个落到峡谷里面就摔成重伤的废物。这里有这么多人,可是放眼望去,除了被敌人攻击的纪墨之外,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受了伤,这让她如何能抬得起头来?
她非但没有成为泠子谦的帮手,反倒是成为了拖累。
“你当然做到了。”夏倚梦却偏偏再次重复了一遍:“你还记得,我当时在房间里跟哥哥说,边婕握在手中的那个瓶子,如果摔到地上,哥哥就很有可能因此而丧命的事情吗?这个答案哥哥虽然没有给我,可是我却从他的眼神中读出来了。因为他的封印松动了,而让他封印松动的,正是你那一声接一声的呼唤。你当时在他耳边一遍一遍的说,你根本就不怕死,说你只想要保全他,说你可以为了他付出一切。不管那个时候,哥哥是不是把你当成了青染的替代品。可是的的确确,是你的那些话,让他的脑海中有了共鸣,所以,他才可以挣脱封印,做回真正的他自己。”
“安托妮娅,现在你还认为,你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吗?”
“你说的是真的?”安托尼亚的嘴唇不由得颤了颤。
“当然,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还有骗你的必要吗?”夏倚梦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说道。
“夏姐姐,谢谢你,你告诉我的这件事对我很重要。”安托妮娅用力的点着头,好像一下子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
“好了,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赶快别哭了。我们先……”
“你们两个都在啊?”夏倚梦的话还没说完,纪墨便从门外走了进来:“刚刚来了一个人,说想要见泠子谦。我对他和泠子谦都算不上熟悉,所以我想,这个决定权还是应该交给你比较好。”
“是谁啊?”
“是我。”夏倚梦话音刚落,那个人便从门外走进来,朝夏倚梦挤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小姐,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