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说的一针见血,却偏偏露出一副惋惜的表情:“原来就这么简单啊,就这么点事,竟然把我们耍的团团转,要是小……”
“安心?安心?怎么了?你要说什么?”
不知怎的,安心说了一半忽然不说了,苏月白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下文,只好开口追问道。
“啊,没什么,我的意思是,要是这个小人,以为自己这样就可以得逞,那他可就大错特错了!”
“是啊。”苏月白被安心的话逗笑了:“而且还有一点,我在帮李之焕铺床的时候发现,李之焕的被褥很脏,看样子,应该很久都没有换过了。”
“这个高远果然有问题。”安心若有所思:“不过有一点我不太明白,就算这个高远,是个诡计多端的小人,想着要除掉李之焕自己取而代之,可李之焕的怪病总是真的吧?他刚刚发病的样子我们也看到了,的确是很可怕,总不会是他自己装出来,跟高远同流合污,然后害死自己吧?”
纪墨没说话,只轻轻抿着嘴,嘴角向上弯起一弯好看的弧度,过了许久,才意味深长的说道:“这个问题,恐怕只有一个人知道了。”
“是谁?”
“李之焕自己。”纪墨笑了:“看上去,高远对自己的计谋很有信心,而且,如果咱们明天找不到病因,那么,疤痕城的城主,恐怕就要易主了。”
紧接着,纪墨回过神来:“好了,很晚了,大家先休息吧。等到明天,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
安心一听,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立马仰面躺倒在床上,手脚张成一个“大”字,完全没有把床榻分一半给苏月白的意思。纪墨看着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开口想要揶揄安心,却被苏月白拉住:“算了,随她去吧,与其我们两个都睡不好,还不如让她好好休息,我趴在桌上凑合一夜就好了。”
纪墨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只是脱下自己的外袍,轻轻披在了苏月白的肩上。
苏月白一愣,随即笑笑:“谢谢。”
“晚安。”纪墨躺在地上,轻轻闭上双眼。
“晚安。”苏月白轻轻趴在桌上,纪墨的长袍上传来的清新香气让人安心。
安心这一夜睡的始终不踏实。
她梦见自己身处在一座山上,高耸入云,烟雾缭绕,她依旧是同苏月白还有纪墨走在一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二人似乎并不想理睬自己,总是有意无意的想要甩开她。安心恼了,想要去找人告状,可当她怒气冲冲的推开一扇门,却看到了一张张着血盆大口的、狰狞的脸。
安心大叫一声,坐了起来。面前,苏月白和纪墨正一头雾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不知站了多久,也不知都看到了什么。他们依旧是跟梦里差不多的表情,戏谑的让安心本能的认为,这两个人正在拿自己寻开心。
“你们看什么?”安心没好气儿的说道。
“我们在看,一个一直喊着‘别杀我’的小懒猪,究竟能睡到什么时候。”苏月白笑着打趣道。
“我……”安心想要辩解,却不知道怎么辩解,只好冷冷的别过头:“我做噩梦了。”
“那希望这个梦不要影响清醒的你。”纪墨的声音淡淡的:“好了,赶快收拾一下,我们还有正事要做。”
纪墨话音刚落,门外便响起了清脆的敲门声,和着男人谦和的嗓音,让人有一种恍然的舒适感:“纪大夫?醒了吗?”
安心一惊,连忙躲进屏风后,草草却小心翼翼的整理着自己的仪容,纪墨则走到门前,轻轻将门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