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纪大哥,那你自己小心。”苏月白点点头,便拉着安心继续向前匆匆而去。
纪墨却并不匆忙,而是在原地呆站了好一会儿,怔怔的看着苏月白的背影。直到目送着苏月白的身影消失在小街尽头,才恍然离开。
苏月白和安心躲在桥下,连大气也不敢出。
安心之前打探的情报没有错,疤痕城的军事驻地的确就在此处,也确有重兵把守,而除了西侧依山而建没有通道之外,其它东、南、北三面各有一扇城门,且都有重兵把守。只是安心唯一没有告诉二人的是,驻地正门前便是护城河,而南北二侧的草地高不过二寸,怕是只有蚂蚁,才可以在此藏身。
苏月白既担心自己藏匿不当会打草惊蛇,又怕等下纪墨赶来会找不到自己,便只得拉着安心躲在了桥底下。今年天气大旱,军事驻地的地势又高,因而桥下那块河床刚巧干涸突出。苏月白单是看上去,就猜得到明年的光景自是不会太好,可她现在顾不上这么多,甚至多亏了今年的旱灾,才能让她暂时有了藏身之地。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忽然传来稀稀拉拉的水声,苏月白一愣,本能的想要探头去看,却被安心一把拉住。
“别看。”安心压低声音,小声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这种人,就应该切碎了喂狗。”
安心的话说的不明不白,苏月白却恍然大悟,涨红了脸,低头不语。
“委屈你了,我们上去吧。”
耳边却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苏月白侧过头,纪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自己身边,唇薄齿皓,似笑非笑。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我还想着过一会儿再上去寻你呢。”
“我刚刚从前面过来,没看到你们,而这四周也没有其它可以藏身的地方,我便猜着你们是藏在这里了,我们进去吧。”纪墨说着,三步并作两步的爬了上去,又回身朝苏月白伸出了手,苏月白犹豫了一下,将手轻轻搭在纪墨的掌心,脚下一蹬,爬上了岸。
为了避免被人发现,三人特意绕了一个大圈,再明晃晃的从桥上大摇大摆的走过。按照事先定好的计划,纪墨背着药箱走在最前面,苏月白和安心则一左一右的跟在身后,冒充纪墨的助手。苏月白着白衣、安心着红衣,二人性格也是一个机敏而一个谨慎,看上去,倒也颇为贴切。
行至正门前,一个佩剑的官兵拦住了三人的去路:“大胆!你们可知这是什么地方?竟敢再次游荡?还不快走!”
纪墨却淡淡笑了笑:“正因为我知道是什么地方,所以,才偏偏行至此地。”
“哦?”官兵狐疑的扫了纪墨一眼:“天色已晚,你们三人不好好在家里呆着,却偏偏跑到我军事驻地的城门口,究竟所为何事?”
纪墨不慌不忙,将从墙上揭下的告示递给官兵。
“你是医者?”官兵摊开告示看了看,又瞥了眼纪墨身上背着的药箱,问道。
“正是。实不相瞒,小人是医者世家,家中祖祖辈辈皆为医者。今日小人采药归来,偶见墙上所贴告示,称城主罹患怪病。小人生在疤痕城,多亏城主的庇佑,才能安居乐业,小人不才,一直以来正为不能为疤痕城献计献策而感到羞愧。如今,难得小人有用武之地,便是一刻也不敢耽搁,便带着二位助手赶来给城主诊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