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的话让李之焕吓了一个激灵,连忙黑着脸给泠子谦盖好了被子。
泠子谦笑了笑,微微眨了眨眼睛,算是表达感谢,接着闭上眼睛,装作已经进入了梦乡。
既然可以留下来,那么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江湖里都流传着凌式神是多么的高不可攀,没想到这样看来,倒也不过如此,特别是这个李之焕,一看就是一个头脑简单、四肢还不发达的傻子。不过那个安心倒是藏着几分心眼儿,只怕是没有那么好对付。
不过来日方长,以后的事,又有谁能说的清楚呢?
借着脖子上那个无关痛痒的伤口,泠子谦倒是难得的睡了一个好觉,这种无忧无虑的感觉让他十分的享受,即便是已经感受到阳光照在他的眼皮上,也依旧不想睁开眼睛。可偏偏,楼下传来了一阵悠扬的琴声,行云流水却让人味同嚼蜡,他本想着这人弹上一阵,便也就消停了,没想到那人却孜孜不倦,一遍又一遍的弹着,弹的他心烦意乱,不得不翻身下床,走下楼去,他倒是要看看这个扰人清梦的家伙,究竟是什么人。
他的一只脚刚刚踏到后院里,便看到李之焕坐在石桌前,闭着眼睛,撞似陶醉地拨弄着琴弦,琴声无疑是动听的,却总让人觉得缺了点什么。
“没想到李公子还有这等雅兴?”泠子谦歪着嘴角开口道,脖子上的伤口虽然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可说起话来,声音却还是有些哑哑的。
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李之焕白了泠子谦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只许你泠公子会唱戏,就不许我会抚琴了?”
“当然不是。”泠子谦笑了笑:“说起来,昨天还真的是要感谢李公子,和那位安小姐了,泠某人无以为报,今后李公子若是有用的上我的地方,请尽管开口。”
你最好的报答,就是离我们远一点。李之焕本能的便要脱口而出,可忽然想到泠子谦话中刚刚提到的安心,便又不得不收敛了几分:“身走江湖,就都是朋友,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刚刚我在房间,听闻李公子的琴声,便觉得十分伤感,想必这曲中所描绘的,一定是一个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吧?”泠子谦淡淡笑了笑,不动声色地说道。
“你真的能听出,我所弹奏的是爱情故事?”泠子谦的话,让李之焕一下子来了兴致,甚至短暂的忘记了他所处的立场,凑近泠子谦问道。
“当然。说来奇怪,我虽然没有接触过音律,却偏偏对古琴曲情有独钟。李公子的琴音十分和缓而又行云流水,想必一定是从小练习,而且十分钟爱吧?只不过……”
“不过什么?”泠子谦刚刚只用了寥寥数语,便把他和古琴之间的渊源,说的一清二楚,这让他忍不住多了几分好奇,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他这个“不过”后面,究竟藏着什么。
“如果李公子不介意,那么我就畅所欲言了。”
“泠公子但说无妨。”
“只不过我总觉得李公子的琴音里,带着些许的压抑。请恕泠某人唐突,我猜想,这许是与李公子儿时的经历有关吧?”
“你说的没错。”李之焕叹了一口气,一提到小时候的事,他便忍不住唉声叹气,即便是已经和弟弟冰释前嫌,也依旧无法消除他内心的伤痕:“我小时候是一个很笨的孩子,所以我的父母总是对弟弟关爱有加,我的童年对我来说,的确是一个不太好的记忆。”
“所以,你只和古琴为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