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呢?”泠子谦摊了摊手:“我的确是泠氏菜馆的老板,可我也的确是从一开始,就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我的身份,甚至一直在提醒她,小心身边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我从来没有隐瞒过什么,她又何至于怀疑我?至于我就是客栈里的刺客的事,除了你和我,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这种没有证据的话,就算我会承认,月白也一定不会相信。”
“更何况。”说到这里,泠子谦顿了顿:“我赌你不会告诉她事情的真相,你会对她说什么呢?告诉她你就是凌式神?还是告诉她,她所看到、所拥有的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阴谋?我想这两件事,你哪一件都不会跟她说。毕竟,单单是一个玄术,你都不肯坦诚的告诉她。如果你真的说了,我倒是真的会很好奇,相比之下,她恨的究竟是你,还是我?”
“你别以为你这样,我就对你一点办法都没有。”纪墨冷哼一声:“我劝告你一句,你若是现在收手,一切还都来得及。处心积虑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彼此彼此。”泠子谦笑着,目送着纪墨的背影,消失在寂寥的夜色里。
竟像是一个霜打了的茄子。
说不出有多么的有意思。
纪墨上楼的时候,房间里的灯熄着,想来李之焕练了一天的琴,应该已经睡下了。说起来,这段时间,李之焕也的确是很辛苦,除了吃饭和睡觉的时间之外,他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练琴。想到这里,纪墨自然不忍打搅他,反正今天自己已经偷着开下了另一间房,虽然简陋了一点,可凑合着睡上一晚,也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经过苏月白房间门口的时候,纪墨还是忍不住的,从门缝里偷偷看了一眼。
苏月白正静静的躺在床上,杯子盖到胸前,露出雪白的香颈,脸上带着一丝柔和的笑,安然而美好。
他怎么可能让人伤害苏月白?
他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的发生,哪怕是牺牲一切。
“什么人!”走廊的尽头,有人忽然大声喊了一嗓子,把纪墨吓了一个激灵。
他顾不上解释,也顾不上回头,本能的撒腿就跑。
竟然被当成了贼,这种感觉,真的足够糟糕。
可相比之下,更糟糕的,是月白身边,忽然出现的那个,叫泠子谦的家伙。
自己的玄术远在他之上,他的读心术,对自己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可尽管如此,他却还是能将自己看的透透的。他知道自己的软肋是什么,于是他将它牢牢的捏在手里,自己根本来不及出手,就已经输的体无完肤。
他只好在心里祈祷,希望月白不要太过于相信他。
可事实上,却是他出现之后,月白便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很少笑也很少做事,甚至连和他们的交流都变得少之又少,只时不时的抬头看看天色,期待着早些夜幕降临,她好早一点见到泠子谦。
“月白。”纪墨看着苏月白几乎要把米饭戳成泥的样子,还是忍不住沉着脸开了口。
可苏月白却毫无反应,只咬着豆角,咧着嘴傻乎乎的笑着。
“月白!”纪墨不得不提高了音量。
“啊,怎么了纪大哥?”苏月白这才回过神来,抱歉的笑了笑。
“你在想什么?你这几天怎么总是心不在焉的?”她是在想泠子谦么?一想到她坐在自己面前,心里却在想着另一个男人,纪墨便气不打一处来。
“没想什么。”苏月白笑着摇了摇头:“怎么了纪大哥?有什么事么?”
“你这几天都没有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