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辉因为心里有些忐忑,又压低了身子,不让姬梓琪看到他的表情。
顾延辉说道:“启禀皇上,昨日午时,如意宫中的白雪姑姑去到白府,后来,白选侍就去了朱府。再后来,朱从柏便和白选侍一同去了刑部大牢。臣以为,或许是宫中有什么消息要递出去,朱从柏才有了这样的动作吧!”
姬梓琪一拍龙案,怒道:“你是在说,如妃勾结前朝,叫人杀人灭口吗?”
“皇上息怒!”
顾延辉吓得跪倒在地,没有说话,其意思显而易见。
姬梓琪怒道:“荒唐!只因如妃想吃白府中的杨梅,这才叫人去白府摘杨梅了。若要杀人灭口,又何必等到今日?”
顾延辉小声说道:“许是……许是当时,他们还没想到这个法子吧?”
姬梓琪再一拍龙案,怒道:“大胆!你竟敢妄自揣测,污蔑宫妃和朝臣?”
“臣不敢!”
高念仁出列,躬身说道:“启禀皇上,顾尚书也只是在推测案情而已,顾尚书并没有认定,事实就是如此。还请皇上息怒!”
姬梓琪一挥手,高念仁归了班。
姬梓琪阴测测地说道:“朕还要说,是有人收买了犯人,故意陷害朱从柏,顺便将他人拖下水呢!”
说着,姬梓琪的眼神往高念仁的身上瞟了一下。
高念仁低着头站在那里,虽然没有看到姬梓琪的眼神,却生生地感受到了。
顾延辉说道:“启禀皇上,臣以为,朱从柏与犯人的死,有莫大的关系。臣提议,将朱从柏押入大牢,严刑审问。”
姬梓琪喝道:“放肆!犯人都招供了,犯人是受他人指使的。你还要抓朱从柏审问,是想严刑逼供,还是将人打死了,再自己写个口供画个押啊?”
“启禀皇上,犯人只说是受他人指使,却并没有说,是受何人指使。也没有说,他究竟是因何而受别人指使的。”
“自然是正主不能现身,叫了别人来传话了。至于犯人是因何而受人指使的,那可就多了去了。或是为财,或是为利,或是自己有什么把柄在别人的手上。总之,犯人已经招供,此事与朱从柏无关。”
“启禀皇上,朱从柏突然见了犯人,后来犯人却突然畏罪自尽。臣以为,犯人就是受朱从柏指使而改了口供的。”
高念仁说道:“启禀皇上,此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其中有蹊跷了,还请皇上明察!”
突然,殿外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启禀皇上,老臣有话要说!”
众人一看,原来是白老御史。
白老御史早年前就已经告老辞官,只因得罪了贵人。如今,白老御史一身素雅的打扮,挺直了身板站在殿外等候宣召。
姬梓琪说道:“白老爱卿请进殿禀报。”
白老御史走了进来,神情严肃,一身的正义之气覆盖了他那苍老的气息。
众人打量着白老御史的神情,不知他今日面见天子想说什么。
当然,他们都知道,白老御史肯定是为膳食一案来的。
白老御史来到殿前跪下伏地:“老臣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白老爱卿快请起!”
“谢皇上!”
“白老爱卿多年不上殿,今日上殿,有何事启奏?”
“启禀皇上,老臣今日是为膳食一案来的。”
姬梓琪不感到意外,只说道:“老爱卿有何话要讲?”
“启禀皇上,我白家乃是书生之家,向来家教严明,不会做那谋财害命之事。如今,有奸人从中作梗,意图陷害如妃娘娘和三皇子殿下,污蔑我白家和朱家的清白。老臣心中愤慨,便上殿来向皇上辩驳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