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多月后,已进入初夏,天气渐渐变得热了起来。
这日午时,姬梓琪才刚刚下朝回到披星殿,刑讯司李青云突然请见。
宫中无大事,李青云这个时候来,想来是为了膳食一案吧?因此,姬梓琪让李青云进来了。
李青云给姬梓琪见了礼。
姬梓琪问道:“李爱卿可是为了膳食一案而来?”
“回皇上,正是!”
“都两个月了,你又查到什么线索了?”
李青云深躬下身子,说道:“回皇上,早前臣在调查贵妃娘娘的病情时,有去到御医院过问曾御医。当时,庞御医也在,知道臣是在调查膳食一事,便跟臣说起了一件事情。庞御医曾遍览医书,包括一些孤本、民间偏方、方士手册等。庞御医跟臣说起,他早年看过一个方子,至于是哪本书上的,因为时日过久,庞御医如今已经记不起来了。那方子描述的是一种毒药,其毒药无色无味,事先也查验不出来。人一旦服下此毒药后,不会立即毙命,只会觉得身子有些不适。继而会感到心绪不宁,焦躁不安,与上火之兆有些相似。如若此人再大动肝火的话,则会催发毒性,导致突然吐血而亡,死前不会有别的症状,也不会有挣扎。就算是平心静气,人也会逐渐感到痛苦,继而口吐鲜血,直到毒发身亡。”
李青云:“臣对比了贵妃娘娘和金凤殿那个宫女的死状,觉得与庞御医所说的那个毒药中毒症状相符,便问庞御医,此毒药是否真的存在,又是什么配方。庞御医说,那方子不是正经医术上记载的,不知是否可信。而庞御医也不大记得所有的配方了,只记得其中几样,有朱砂、草乌头和夹竹桃。只因朱砂是常见之物,而草乌头和夹竹桃乃是毒物,庞御医便记得清楚些。因此,配方不全,庞御医也无法求证。”
姬梓琪知道,这庞御医是高皇后的人,便说道:“既然无法求证,谁又知道这是真是假了?兴许只是胡诌的呢?”
李青云说道:“臣当时也有这个意思,便不甚在意,便把庞御医所说之言记录在册了。谁知近日,那庞御医突然来找臣,说他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
说到这里,李青云没有再说下去了。
姬梓琪对庞御医无感,现在见李青云又不继续说下去,心里就在想着,这高皇后又搞什么幺蛾子了?
于是,姬梓琪问道:“把你所知道的,都说出来!”
李青云突然跪了下去,说道:“臣要说的,许是大逆不道之罪,还请皇上丶将臣要说的话听完!”
姬梓琪和胡得全都被李青云的这动作给吓了一跳,不禁相互看了一眼。
难道,真的查出什么与姬锦宸或是如妃有关的东西了?
姬梓琪兀自镇定,说道:“你且起来说话!你说什么,朕都恕你无罪!”
“谢皇上!”
李青云站了起来,躬着身子说道:“皇上,庞御医先前不是跟臣说了一个毒药方子吗?庞御医知道此事牵扯到皇后娘娘,事关重大,便想去验证这个毒药的存在。为了寻找相关线索,庞御医又翻阅了许多孤本和手册,寻访了许多药材商,总算是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庞御医偶然从一游方术士手中得到一本残缺手册,上面的确是记录了有一样无色无味的毒药。只是,孤本有些残缺,有些配方看不到了。中毒症状也所说不详,只说服用后会吐血而亡,无药可救。”
姬梓琪不悦地说道:“你这不是等于白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