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人走后,柳如烟心有戚戚然的坐在椅子上,翠柳回来见主子魂不守舍的模样,心中觉得奇怪。
“主子。”
“属……”柳如烟刚要回话,忽然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直接将话给吞咽在喉咙里。
“让你打听的事情打听的怎么样了?”
翠柳将手上拿的早开的春花给插在瓶子里,然后说道。
“听说那边大门紧闭,也不知道在弄些什么,好像还有人一直在拿药。”
“是么。”柳如烟瞧着手上涂得深红的豆蔻指甲,缓缓说道。
看来那边估计是找到名医了,如果再不找到七杀令,估计下个月自己就见不到这日日都能够见到的太阳了吧。
柳如烟站起身来,然后将这窗户给打开,已经是二月了,屋外的积雪早就化了,间或还能够听到一两声鸟叫。
“小姐,你开着窗户这风太大,小心冻着了。”
柳如烟摇摇头,
“这风大,可这阳光却温暖,这紫阳城的冬天下雪的天太多,我竟然忘记了开春是什么样的。”
翠柳笑嘻嘻道,
“夫人你总是喜欢说一些奴婢听不懂的话,奴婢只知道奴婢跟在夫人后面,有吃的有穿的就好,哪里想什么其他的。”
“是么?”柳如烟陷入了沉默中,“你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那奴婢就先出门。”
待翠柳将门给关上,忽而抱头痛哭起来。‘’
柳如烟本名也不叫做如烟,其实她自己都快忘了自己叫什么名,当初被德全公公给收养的时候,她只有几岁大,而后又被嫁给了安乐王,众人眼中所认为的傻子王爷身边。
她还记得当初身边的姐妹们纷纷都恭喜她终于可以有了一个自己的归宿,人人都说安乐王是傻子,但她们这种人却觉得跟在傻子身边仿佛比跟在自己身边好。
她那个时候只是对着众位姐妹们笑,一旦手上沾了血,哪里还能够回头。
于是她每个月都为了这一粒药丸而去探查安乐王的消息。
她以为只要她能够拿到那个令牌,她就能够彻底的脱离了。
于是她跟在安乐王身后,哪怕安乐王是个傻子,也做的妥妥帖帖,不让人能够挑出来半分的错误。
不过真是可笑,世上谁能够想得出来,世上人人都觉得他是个傻子的人,却把别人给蒙骗住了。
柳如烟入王府两年,却什么都没有查探出来,反而还被王爷反将一军。
柳如烟一声冷笑,世上的人都小看了王爷,她也承认王爷装疯卖傻,骗了那么多人,但是谁又能够知道,她早就在王爷的周围下了毒。
任凭安乐王聪明一世,但是却不知道自己所住的屋子的花瓶里早早就换上了自己准备的毒药。
不能够拿得到七杀令如何?
不能够完成任务又如何?
只要他这个人死了,那这七杀令就永远都不会出现,
柳如烟忽然笑的疯狂,她竟然将两边的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中,至于自己所中的毒?她知道就算自己完成了任务都不可能给她的,既然这样的话,那她就让所有的人都拿不到那个所谓的七杀令牌。
寻常百姓家都为了一点家产,闹得兄弟离心,更何况是帝王家。
柳如烟忽而坐到铜镜前,拿起曾经宫中赏的螺子黛,往自己眉毛上涂个几笔,她对着镜子微微一笑,镜子中的那人美艳不可方物。她手里拿着一包粉末,她知道这一天应该来了。
梳妆打扮之后,柳如烟直接是换上了大红色的绣了金线折梅的衣裳走出了房间。
屋外一片阳光正好,正是春天百花齐放的好时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