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捏着一封信,顾清婉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当中。
顾清婉自出嫁以来,父亲从未见过自己这个女儿一面,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要见自己,不过,该去还是要去的。
于是顾清婉只披上披风,坐上马车,在北风呼呼中,一个人赶了过去。
待到府中的时候,周围虽是灯火通明,小厮丫鬟来回奔走,顾清婉却觉得这个她呆了十几年的地方是如此的陌生。
一个小厮上前禀报让顾清婉在客厅等着,于是顾清婉直等到这茶凉了,才等到父亲。
顾子瑜从门外走来,带来一室的风霜,顾清婉低声喊了句。
“父亲。”
那人没有回答,只是头微微一点,表示自己知道了。
已经是过了那么多年的时间了,顾清婉早就不再对自己这个父亲有所希望,于是只默不作声。
尽管在外人面前,顾清婉依旧是那个倔强的顾清婉。
“听说你上次写的诗很好?”顾子瑜沉吟道。
半晌,没有听到顾清婉的回话,顾子瑜也并未恼怒,接着带着一丝赞赏的态度,“你早该这样了,平日里舞刀弄枪像什么样子?”
“那父亲也是因此而厌恶母亲吗?我只想替死去的母亲问一问,究竟您有没有爱过她。”
“好了,我今日来是有事和你说。”顾子瑜面色冷如冰霜,回头冷冷道,“你可知你妹妹不日便被选入宫中了。”
“那我倒是应该恭喜妹妹了。”顾清婉面色如同古井无波,并无半点波动。
“你是她的姐姐!”顾子瑜似是发了火,语气格外的冲。
顾清婉平静道,“我没有这个妹妹。“
语气中满含着薄凉之情,未有半分的姐妹之情在里面,在重生之前也许还有情谊,但重生后,哪里还有情?
“你这个孽女。”顾子瑜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顾清婉半晌说不出来话来。
顾清婉薄唇轻启,“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反正在你的心中,我永远都比不上顾洛颜,不是吗?还是说我非要在外人面前装作父慈子孝的样子吗?”
“好了,不要说了。“顾子瑜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般,对着顾清婉直言道,“你之前抓的几个暴动的灾民,就不要继续追查下去了。“
“哦,父亲您是知道这其中有谁的手笔吗?”顾清婉冷声问道。
“难道你连父亲的话都不听了吗?”顾子瑜气的浑身发抖,“你是要将为父气死你才甘心吗?”
“我知道,一直都知道,那些所谓的灾民,流民,不过是洛颜瞧着我不顺眼所设下的局,不是吗?”
顾清婉早就猜到了这一切,这一回,她想把所有的事情都给抖露出来。
顾子瑜没有说话,但是沉默表示默认。
顾清婉轻笑几声,“父亲,这是最后一次,我称呼你为父亲了。”
听了顾清婉的话,那人仿佛平白的老了几岁,他颤声道,“清婉,其实……“
“你不要和我说这些,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将这件事扯到顾洛颜身上,毕竟她可是你唯一珍重的儿女。”
说完这句话,顾清婉便推开门,顶着满天的大雪,坐车回到了王府。
安乐王府。
属于顾清婉屋中的灯还亮着,她推开门,便见到两个人一左一右的坐在桌子旁边,等着她回来。
顾清婉忽然觉得心中一暖,其实还是有在乎她的人不是吗?
“小姐?”雪莹抬头望见小姐,惊喜道。
瞧着雪莹脸上的两个黑的像熊猫一样的黑眼圈,顾清婉有些心疼。
“我早就吩咐你不要等我,还等。”
雪莹打了一个哈欠,“那我担心小姐嘛。”
“好了,那小姐我回来了,你还不早点去睡?”
雪莹点点头,“那小姐我先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