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秋泉心中的害怕很快被怒火代替,他用力的一甩衣袖,怒目看着一直照顾着顾曼舞的嬷嬷:“你这个该死的刁奴,你每日伴在这孽子身侧,她早生怪相,可你竟敢隐瞒不报!”
嬷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一连磕着响头,却不是要为了给自己辩驳半句:“老爷您请息怒啊,小姐之前当真一切无异,都是老奴照顾不周,都是老奴的错,才让小姐生了病,老奴定会尽心照顾小姐,让小姐早日康复。”
当年之事嬷嬷仍旧记忆犹新,自家老爷的心狠手辣历历在目,顾秋泉有多忌讳顾曼舞的生母还有那个与顾漫舞一同出生的死去的孩子,府中的老人没有谁不知道。
顾秋泉又回过头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顾曼舞,眼中是懒得掩饰的嫌恶。
书房。
一家丁早已跪在此处等候了多时了,可顾秋泉仍旧一言不发的来来去去的踱着步子一言不发。
千不该万不该,只怪当年自己一时心软留下了这个孩子,如今却着实成为了一个烫手的山芋。
如若这件丑事被旁人知晓了去,岂不成了人人茶余饭后的谈资,那他顾秋泉日后又该有何颜面,面对官场的同僚,又该如何能仕途坦荡的在官场为官。
此子恶相生于面部,宛若地狱而来的妖魔,叫人望而生畏,倘若他日真的叫人给瞧了去,那这顾家岂不沦为这北启国中的笑柄。
此子不除日后必是隐患,但是顾秋泉转念一想,却又有一些不忍。
这孩子现在毕竟已经四岁有余,虽说他这四年来未曾来看过她一眼,但是这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俗话说,虎毒却不食子啊!
如若当真下令将她处死,日后难免会落人口舌,若是再被有心之人加以利用,那对于未来的升迁加官,必百害而无一利。
顾秋泉叹了口气:“洪仁,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跪在地上的人行了行礼,虽然老爷未说一字,但他知道老爷在为何事忧心:“老爷,不知您是否听过有一处地方,名唤易幽寒。”
顾秋泉震惊得睁大了眼睛,猛然回过头惊讶的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人:“那日我见你虚弱至极晕倒于路边,发了善心才将你带回,却不想你这恶人竟与那邪秽地方有所瓜葛!”
洪仁赶忙跪在地上磕了一记响头:“那日盛蒙老爷出手相救,洪仁方才能侥幸捡回了一条命,当年我仅为易幽寒一出力伙计,若是说能与易幽寒有所瓜葛,洪仁着实不敢。”
易幽寒这三个字在江湖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因为那是一个人人惧怕的地方,也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虎狼之地。
在江湖中流传着这样的一句话,易幽寒,进不易出更难,幽怨胜鬼,寒气胜雪,生是契约,唯死可解。
顾秋泉对洪仁口中的话并不完全相信:“我虽不是江湖中人,但也听闻,没有人能够活着脱离易幽寒,你的话是否全都属实?”
洪仁伸出右手:“老爷若是不信,大可一试究竟。”
顾秋泉搭上了洪仁的脉搏,却忽而指尖一震,顾秋泉看着洪仁:“你的武脉,竟都是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