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洛白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少在这说的冠冕堂皇的,你还不是为了赚银子啊!”
易沉的声音突然放大了数倍,吓了顾洛白一跳,他胀红着一张小脸义愤填膺的反驳道:“娘子你怎可如此看我,上次我收了人家的银子,是我易沉第一次行医收钱,还不都是为了娘子你。”
顾洛白看他那一副委屈巴巴的小摸样,心中觉得着实可笑,便伸出手来揩了一把他的小脸:“不生气,不生气哦,我与你说笑罢了,那你知不知道这个东君他现在人在何处呢?”
易沉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他审视着顾洛白:“娘子,你寻他做甚?”
顾洛白也懒得再与他过分的虚与委蛇,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我要去杀了他!”
易沉腾的站起身来,瞳孔里是顾洛白陌生的疏离:“娘子,你究竟,是何人?”
你看吧,只要你亮出自己的身份,没有人还会待在你的身边,你是易幽寒的妖女,他堂堂医仙怎会与你在一处。
顾洛白敛去了嘴角的笑容,冰冷的看着易沉:“我乃轻梦,易幽寒轻梦。”
易沉后退了两步,嘴里还在喃喃着:“易幽寒,易幽寒。”
顾洛白喝光了易沉方才为她倒的茶水:“我与你解释了多遍,这黑珍珠乃是我半路上抢来的,现在你已经知晓了我的真实身份了,若是想要杀了我这妖女你便动手吧,不过我奉劝你一句,你不是我的对手,不要自寻死路。”
易沉一路扶着桌子,踉踉跄跄的来到了床边躺下:“娘子我乏了,先睡了。”
顾洛白看着屋外正午时分的太阳,心中说不出的凄凉,身为易幽寒的杀手,她没有资格,也没有权利去结交朋友,那些出现在她生命中的人,不是要杀她,就是会被她所杀。
次日,清晨
顾洛白刚要起身赶路,就在桌上发现了易沉留给她的一封信,信上的小字刚劲而有力,像极了易沉这个人:娘子,我药阁中还有些事就先走了,我与那东君并无交情,只知道他有一居所在西沽山,是一间茅草屋。
顾洛白将信揉成一团扔了出去,虽然嘴上说着可算是甩掉了这个拖油瓶,可是心里不知怎的,却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似是早就已经习惯了整日易沉都在身边娘子,娘子的唤着,他这突然一走,顾洛白还觉得有一些冷清。
命令既已接到便必须即刻启程马不停蹄,顾洛白草草收拾了行李,便向着西沽山而去。
易沉是夜半时分的时候留下信走的,他知道易幽寒是个什么地方,也知道易幽寒中的人都是一些什么人,他本不想告诉顾洛白东君所在的地方的,但是不知怎的就是鬼使神差的给她把信留了下来。
易沉一路上走得很慢,他本是想回药阁的,可是眼中却总是闪现出顾洛白浑身是血向他求救的画面,晚上睡觉还总有一个脸上戴着兔子面具的女孩在对他说着:我是轻梦,我是轻梦,易沉你不去救救轻梦么?
他转动着耳朵上的黑珍珠,既是黑珍珠选择的人那便是他的命中之人,管她出自何处,管她姓甚名谁,只要他去用心守护就对了,那些旁的,无非是身外之物罢了。
易沉双手合十,指尖处幻化出一只灵蝶,他起身循着灵蝶指引的方向披星戴月,向着西沽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