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长得极为清秀,若不是一副男子的装扮,倒是会让人误以为是哪家的闺秀出了房来,一双丹凤眼眨巴了眨巴,盯着顾洛白足足看了半晌才终于红着脸开口说道:“娘,娘子,你醒了?”
这次换作顾洛白愣在原地了,什,什么?!
她只是内息大乱冲了筋脉而已啊,理应不会损了耳朵才是啊,她方才要是没有听错,他口中的那两个字是,娘子?
顾洛白朝着身后看了看,确认了一下这里除了她再没有别的雌性,现在就是有一条母狗冲出来,顾洛白都会觉得那是这男子的娘子。
不对啊,自己何时成了他的娘子了?莫不是这个衣冠禽兽趁着她昏迷之际,对她行了不轨之事?
顾洛白的手向着身上的银针摸去,却空落落的什么也没有摸到,顿觉心中一凉。她的银针居然一根也不在身上!
果然她猜得没有错,这人看着道貌岸然,实则是个伪君子啊,这下可真是进了狼窝了。
顾洛白强行提着内力一掌击出,虽然现在她虚弱得很,但怎么也能有个三成的功力,却被眼前的这个弱不禁风的书生给轻松地接了下来。
那男子红着脸松开了顾洛白的手:“娘子切莫用内力,你方才练功险些走火入魔,还需要静心调养数日。”
顾洛白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手,没错啊,自己刚才用的内力也不浅啊。眼前的这个人虽然长得一副文文弱弱的样子,没想到武功却不低,若是此时出手杀他,想必大概也不是他的对手。
顾洛白倚在门口转动者方才打他扭到的手腕,高声的质问道:“你这个登徒子,为何要喊我娘子?”
男子的脸直接红到了耳朵根:“你,你就是我的娘子啊。”
顾洛白被这个闷葫芦气得没了话,用力的捏了捏眉心,决定先吃饱了再慢慢说,她一把夺过男子手中的碗,小尝了一口觉得还不错,应该吃不死人,便胡乱一通扒拉了个精光。
末了又把碗塞回了男子的手里,抹了一把嘴:“喂,你叫什么名字啊?”
男子低着头,许久了脸上的红晕竟然还未褪去:“我,我叫易沉。”
顾洛白点了点头,转过身准备回去再躺一会,留下一句:“嗯,果然名字不是很好听。”
易沉在她身后笑着挠了挠头,口中自言自语道:“不好听么?那要换名字么?”
顾洛白足足与他相处了七日之久,才终于拼凑出了为何他会唤自己娘子的原因。
这个易沉是个郎中,自小家中便给许了一门娃娃亲,只是他长这么大也没见过新娘子的样子,只知道他们的定情信物是一对黑色的珍珠耳钉。
这珍珠耳钉世间仅有这一对,他们一人手持一颗以便日后相认。
知道了真相的顾洛白真想狠狠地给自己两拳,让自己手欠,这下倒好,惹上了这么大一个麻烦。
不论顾洛白如何的解释这只耳钉是自己偷来的,捡来的,抢来的,可是这一根筋的易沉就是听不进去,一口咬定了顾洛白就是他的娘子,一定是他的娘子。
每日,一声一声娘子的唤着,当真是油盐不进的主儿。
说来这耳钉倒也奇怪,那日佩戴之时分明万分的容易,可如今却像是长在了顾洛白耳朵上一样,无论她用什么方法就是取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