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子天生白瞳不说竟还长了三只耳朵,她不仅无手无脚,还没有鼻子,此刻正咧着皲裂的小嘴被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得大哭,她的哭声尖细无力,像极了午夜幽魂的低语。
产婆扑通一声跪下:“老爷息怒,小姐生来异相,老奴接生十余年却从未见过。”
顾秋泉看着怀里的孩子,满心的厌恶,采莲这个蛇蝎女人,不知与何人生下这个孽种,此等妖孽怎么可能是自己的孩子!
“来人,将九夫人房中所有人统统刺死扔在后院池塘!”顾秋泉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产婆,将怀里的孩子扔给她:“包括这产婆还有这个孽障!动作利索点!”
说罢拂了拂衣袖转身离去。
“老爷。。。老爷。。。”产婆还想要求饶说些什么却被来的人捂住了嘴巴。
负责打扫尸体的小厮进到九夫人房中,差点被里面的血腥气味呛得昏死过去,赶忙用手捂住了口鼻。
看到九夫人身下还躺着一个婴孩,便猜到了方才最后的那一阵撕心裂肺的呻吟是为那般。
主人家的事他们做下人的是管不起的。
但他看那孩子可怜,便随手扯来一块破布子将孩子包了起来,这孩子还未来得及看这世界一眼,就早早的没了性命,小厮叹了口气将孩子放在了一边,准备一会和她母亲送入一处草草埋了。
不曾想这孩子却在襁褓里渐渐地有了体温,扭动着小小的身子发出了第一声啼哭。
这可把站在死人堆里的小厮给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刚才自己包好的“死婴”竟然奇迹般的复活了。
小厮不敢怠慢,急急忙忙的抱着孩子找到了顾秋泉。
顾秋泉看着安静躺在自己怀里的小家伙,她身上的血迹早已经干透却没有人帮她清洗,虽然刚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此时却不哭不闹,眨巴着一双还没有睁开完全的眼睛看着顾秋泉。
顾秋泉心下一软:“来人啊,去找个奶娘再找个嬷嬷,好生照料四小姐!”
奶娘将孩子抱在怀里正要转身出去,却被顾秋泉叫住:“这孩子,叫她曼舞吧,顾曼舞。”
“是,老爷。”奶娘看了眼怀里的婴孩,才刚刚出生就经历如此磨难,不由得紧了紧手上的力度,将孩子抱得更加平稳了一些。
大夫人房中。
大夫人听闻采莲生了一个怪胎喜出望外,这婆婆给的药果然有效,一早的就派人守在那后院的池塘边上,就等着孩子扔进去一咽气,就捞上来做药引子。
担心大夫人害怕,那婆婆便亲自动手将那孩子做成了饭食和着药让大夫人服了下去,这一服就是半月,眼看着被冻在冰窖中的婴孩只剩下一双眼睛,那婆婆索性便将它们一同呈了上去。
大夫人不知这是何物,只当是婆婆新拿出的药丸,想也没想就放进了嘴里。
看着大夫人吃完了婴孩最后的部分,婆婆跪在地上像是做法似的一阵念念有词,忽然睁眼:“夫人,成了!”
十个月前
顾府。
大夫人房。
一众夫人前来问安却独独不见九夫人,二夫人一双秀眉蹙得紧紧地:“姐姐,这未免也太不合规矩了,小小婢女才刚被封了夫人,竟敢不来和姐姐请安!”
三夫人也忙从旁应和:“是啊,不就是有了身孕么,谁还没生养过啊!”
有了二夫人和三夫人打头,底下的一众夫人也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一时之间聒噪的像极了外面的市场。
大夫人放下手中的茶盏:“好了姐妹们,既已过了门那便是我们的姐妹,我等一同服侍老爷,只要是能把老爷服侍的舒了心,旁的都是杂的了。”
众夫人行礼:“姐姐说的是。”
出了大夫人房,二夫人还在愤愤不平:“采莲那个贱蹄子还真是命好,才一晚就有了身孕,小小婢女竟也和我等名门闺秀平起平坐,真是叫人生气。”
三夫人在一旁煽风点火:“大夫人才叫真正的好手段,表面上漠不关心,其实心里啊早就将那贱人碎尸万段了,每天的十全大补汤喝着,肚子还不如一个浣衣的婢女争气,你说好不好笑。”
四夫人也上前应和:“姐姐可莫要觉得奇怪呢,这世上还真就有不会生蛋的老母鸡,哈哈哈。”
一众夫人说笑前行,唯有八夫人低头不语跟在最后,转了一个弯又回到了大夫人的房里,将刚才一众夫人说的话,一字不落的传到了大夫人的耳朵里。
八夫人从大夫人房里出来拿着手里大夫人赏的玉镯端详着,心里暗暗嘲笑着二夫人和三夫人:“没脑子的富家千金!”
扭着腰肢回房准备今晚老爷的临幸了,大夫人不仅赏了镯子,还赏了今晚和老爷的春宵一刻。
午夜,大夫人房。
大夫人靠在榻上看着跪在下面的老妇,母亲说这老妇帮人育子灵得很,可怎么看怎么像个骗子。
“你就是李婆婆?”
“正是草民”
“听说你可以使不孕妇人得子,可属实啊?”
李婆婆眼波一转:“不敢在妇人面前说谎。”
大夫人从榻上坐起:“那你快些给我瞧瞧,我可有望得子?”
李婆婆将手指搭在大夫人脉上脸色渐渐凝重:“不敢欺瞒夫人,您实属不孕之身啊。”
大夫人赶忙将李婆婆从地上扶起:“那敢问婆婆可有医治之法?”
李婆婆伏在大夫人耳边:“夫人可曾听说过食子得子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