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洛白可不想变成这丑陋的石头人,她心有余悸地瞧着自己裙摆上的破洞,上面的油渍早已碰到了她的肌肤,她用指尖沾起搓了搓,口中喃喃道:“不过这东西好像对我无效。”
易沉闻声而来,也从手臂上沾下了些因方才打斗而留下的油渍:“好像对我也无用。”
村民们一听竟有人可以免疫这些这东西,似是寻得了生还的希望,一个个目光炯炯艰难地裂开石化的嘴角露出一个个刀刻般坚硬的笑容来。易沉低头思索片刻又探了探自己和顾洛白的脉搏,找出了二人免疫此物原因。
孤洛白是因为身有刺桐毒血万毒不侵,而自己则是因为常年以药浸润内力,早已是药化之躯,所以这油渍才未能伤及二人,村民一听他们并非因为药石才可免疫,一个个又泄了神采,云儿的爷爷叹了口气,一屁股跌坐回了地上:“既然生还无望,那我石古村众人,即便是化作了厉鬼,也不会放过那个狗官!”他咬牙切齿,一双拳头因为握得太紧而开始向外掉落油渍。忽然他双手抱头痛苦非常蜷缩着身体开始打滚儿,一只原本漆黑的眼睛开始变得灰白,易沉赶紧与他盘膝对坐封住了他的穴道,他长舒了一口气,算是缓了过来:“小人多谢医仙救命大恩。”
易沉轻叹一声,收回了针:“我也只能维持尔等病情,却并无根治之法,不知尔等这病是何时患上的,还有你们口中的狗官又是何人?”
村长摇了摇头,将云儿揽在了怀里,缓声道:“三年前我们石古村还是一个平静幸福的小山村,依山而建,所以我们都以打猎采药为生,日子虽不富裕,但也自给自足。直到有一天来了一伙官兵,他们强行闯入了村子,逼着我们喝下了一种奇怪的汤药,到那以后我们的身体便出现了一些奇怪的变化。
我们的皮肤开始变得如铁般坚硬,头发开始大把的脱落,每一个毛孔里都向外伸
渗着这种奇怪的油渍。我们村中的大夫也束手无策,我们只得去镇上寻医,可那些官兵一旦见到我们便会把我们关起来,从我们的身上收集这种油渍,他们用锋利的刀撬开我们的皮肤,让油渍一滴滴落进器皿中,何时取完了何时才会将我们放回来,慢慢的他们开始来我们的村子开肤取油,我作为村长无奈之下只能带着村民躲上了山,可我们才刚进山洞便遇到了坍塌,所有的人都掉进了这里,想尽了办法也逃不出去。
我们的皮肤石化一日重过一日直到最后双目都会化作石块,便会如同如他们一般。”村长说完向着不远处的尸体堆看去,将怀中的云儿搂得更紧了:“就算是死了,身体中的这种油还是会流个不停,直到最后的最后尸体都留不下来,变成一滩令人作呕的黑色油渍渗进地缝里。”
易沉又向他手上行了一针,低声问道:“他们给你们喝的药可是如同奶浆一般的白色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