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沉并未理会离锦的挑衅,而是专心的吃着饭,似有心事一般顾洛白看在眼里却并未出口发问,她了解易沉的古怪性子,你便是问他,他也是不会答的,不似离锦,你就是还未开口,他便已经开始一股脑的喋喋不休了。
是夜,顾洛白登上易沉卧房揭瓦而观,见他在收拾自己的药箱,手中还拿着一张新绘的图样,口中还念念有词,瞧这架势像是又要离开了。
顾洛白知道易沉不会无缘无故的不辞而别,除非是迫不得已,或是不想自己跟随,如此一想顾洛白也多少猜出了大半,郎中许是又要为自己去寻找医脸上恶疾的药了。
他这个人总是这样,明明武功不行,却还要屡屡为自己以身犯险,还真是叫人不省心,顾洛白轻轻的扯了扯唇角,仰躺在房顶上,双手环抱在胸前,睡了过去。
次日,易沉又恢复了往日与离锦的嬉闹模样顾洛白心中明了却也不说破,似乎一切如常,只是一连数夜她都宿在易沉的房顶之上,以她对易沉的了解,他定会寻一无人察觉的时候悄悄离开。
“吱呀~”
随着一声门锁的轻响,顾洛白笑着睁开了眼睛,她猜的果然没有错,易沉做贼一般的虚虚探出了半个头,左右张望,确保了没人之后才蹑手蹑脚的背着药箱,从后院翻出了秀坊。
顾洛白一直盘腿坐在房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易沉的一系列动作,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跟踪易沉这档子活儿,顾洛白甚至都懒得隐去内息,她一直与易沉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走了整整五日有余,这易沉才终于在一处客栈中落了脚。
顾洛白也在附近找了一间客栈住下,假借攀谈与楼下一众客人聊了起来:“敢问兄弟可知此处是为何地啊?”
被顾洛白问到的素衣男子,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喝了一大口酒,冲着顾洛白咧嘴笑笑道:“看姑娘的装束,想必定是外来之客,我们这里叫做丧镇,不吉利得很,我劝姑娘若是无事,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被他这般一说,顾洛白才算真正来了兴致,他又为这人要了两壶好酒,还帮他斟满:“不知兄台可否将这丧镇来源之由告知一二,实不相瞒我此番前来并非闲游,而是来寻一位故友,不曾想我到了此处却与友人失了联络。”
顾洛白扯谎的本事许是天生,她撒谎从来都是张口就来,眼都不眨,那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了顾洛白送上的酒杯,喝了一口酒,咂了咂嘴:“不瞒姑娘,我们这镇子从前可不叫这么晦气的名字,但自打三年前出现了那么一个不吉利的村子,我们这镇子上的怪事是一件接着一件,慢慢的人们便叫这里丧镇了。”
顾洛白拉长了语调:“哦?什么村子?”
那人又闷了好几杯酒,神色变得越发凝重:“那可是个鬼村,凡是去过那里的人,都会在不久之后变成石头死去,邪性的很。”